薛礼把门关上,东西放在床中间,两手捏着绳子两端,轻轻一扯。
心跳得越来越快,好像已经到嗓子眼。
明明没做坏事儿,怎么这么紧张。
薛礼把手贴在心口的位置,用力按住,缓和好半天,才一圈圈解开绳子。
褶皱的布花一下子散开,里面还有一个荷包。
薛礼和薛言一下子就认出来,是阿奶的荷包。
荷包是阿爷亲手缝制送给阿奶,歪歪扭扭的针线。
阿奶每次提起这个荷包,都要嫌弃一番,眼底的幸福和怀念,丝毫没有少。
阿奶把荷包带在身上十几年,什么时候取下来,他一丁点印象也没有。
只记得有一次突然发现,他还问过阿奶,阿奶说荷包不小心丢了,找不到了。
阿奶珍视十几年的东西,怎么会轻易弄丢?
他疑惑,再想问,阿奶已经不愿意回答了。
没想到荷包竟然是藏在墙缝里。
家里就这么几个人,这间屋子原本就是阿奶的。
能把荷包藏起来的人,除了阿奶,还有谁?
“大哥,阿奶为何费尽心思藏荷包啊?”
薛言不理解。
“我也不知道。
”
薛礼莫名不敢打开荷包。
“大哥,我们要不要……看看?”
毕竟是阿奶的东西,阿奶不说,肯定是不想让荷包跟她一起下葬。
他们既然发现了,是不是得看一眼。
“阿奶可能是想等我们主动发现,既然发现了,那就看看吧。
”
薛礼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荷包。
他们想过荷包里可能会出现的东西,他们也真的猜对了一半。
一封折叠好的信。
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跟信一起的,还有九两银子。
九两银子啊!
他们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阿奶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当初爹爹受伤,阿奶为何不拿出来?
阿莹病重,阿奶还是没拿出来。
带着诸多疑问,薛礼和薛言两颗脑袋凑一块,慢慢打开了信。
“阿礼,阿言,阿莹,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阿奶已经不在了。
”
“阿奶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阿莹多少岁,也不知道阿莹有没有念书识字。
”
“如果你们发现得早,没关系,以后你们可以念给阿莹听。
”
“孩子们,对不起,阿奶没办法陪你们三个太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