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不疯,只有她直自己知道。”
谢蕴出府去上朝了。
朝会上议论的是西凉的要求,将长公主送出去,换两座城池。
女帝不答应,鸿胪寺提及西凉如今兵强马壮,若是开战,我朝未必能胜利,且会死了千万人。
女帝沉默了,朝臣猜不准她的意思。
朝会结束,商议没有结果。
散朝后,女帝去冷宫了,推开殿门,承桑茴坐在地上折纸鹤,她走了过去,“阿姐。”
承桑茴没抬头,手中托着纸鹤,女帝半跪下来,握着她的手腕,逼迫她抬,“阿姐,你看看我。”
“你有病啊。”承桑茴怒骂一声,抬怒视对方,睁大眼睛,“我手疼了,你又来做什么。”
“阿姐,你的孩子回来了,要带你走,你想走吗?”女帝凝着面前的长姐,目光如炬,恨不得将对方看透,“我说过,你不能离开这里,阿姐,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不能一走了之。”
承桑茴怒视着她,伸手就推开了,“我好疼了,你自己不好好读书,惹了陛下不高兴,休要来寻我,孤是太女,不会忤逆陛下,你退下。”
一句话威仪毕现,女帝恍惚回到从前的日子,长姐依旧是风光的太女,她只是公主罢了。
她日日跟在长姐后面,看着长姐处理政事,她二人几乎形影不离。
后来就变了。
女帝坐了下来,平视长姐的眼睛:“阿姐,我想与你在一起,不离不弃,仅此而已,我没有过分的要求啊。”
“我看着你就好了,看着就好了。你曾经说过不成亲的,为何又变了,为何又有了喜欢的人呢。”
“阿姐,我哪里做的不对,不好吗?你为何要赶我走呢,我就想默默看着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去赶我走、为什么,你说你是太女,以仁慈的心善待百姓,怎么就不可以善待你的妹妹。我是你的妹妹,我喜欢你,想跟着你,有什么错!”
女帝站了起来,气恨让她情绪大变,她来回走动,试图寻找东西来泄。
承桑茴吓得瑟缩起来,见她起身,自己爬起来就对外跑去。
一阵风跑过,宫娥们叫出声,“殿下、殿下、殿下、你去哪里、陛下、殿下出去了。”
一群宫娥跟着追了出去,女帝惊慌失措地跟着去追,“拦住她、拦住她。”
承桑茴疯疯癫癫,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阻拦的宫娥不用劲,一路都拦不住她。
她跌跌撞撞的爬上城墙,忽然停下了脚步,浮云辽阔,锦绣京城,一一浮现在眼前。
她笑出了声,在众人的惊呼中爬上了墙头,她兴奋地高呼,兴奋地呐喊,“孤是太女、孤想念陛下了、陛下,你可想念女儿……”
喊了一声后,她又皱起眉头,眸色茫然:“孤与陛下许久未见了,陛下是病了吗?”
“阿姐……”
女帝跟随其后,颤颤惊惊地停了下来,“阿姐,你别动、别往前走。”
春风拂过额头,撩起额前碎,承桑茴坐了下来,双腿晃动,她恍若没有听见女帝的呼唤,依旧望着前方,口中嘀嘀咕咕:“陛下让孤成亲,陛下气病了、陛下说孤太令她失望了。”
“孤做错了什么呢?”
她冥思苦想,想不到自己做错了什么,风迷住了眼睛,她伸手捂着眼睛,身后的宫娥内侍们早就吓得魂飞魄散。
女帝一步步挪上前,目光紧锁面前如同稚子般的女子,轻轻地呼唤她:“阿姐,陛下在等你呢,我们去见陛下、阿姐,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不给你惹麻烦、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