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就这样打坐观想了一整天。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王语嫣就睁开双眼。大风伴着积雪扑面而来,脚下都是云雾弥漫,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远处的山峰像一根根石柱矗立在那里。丁春秋被积雪覆盖着,一动不动,好像死去一样。王语嫣知道高手可以调动自身的气息,降低呼吸的频率,从而减少身体能量的消耗。因此虽是酷寒天气,但祖孙二人没感觉到冷,也没觉得饿。
王语嫣没有改变坐姿,照旧盘膝而坐,抬起头眺望着远方。不一会儿,天边的云彩形成一条线,呈现出奇异的颜色,不一会儿,又变成了五颜六色。接着一轮红日缓缓升起,先是一小半,接着是半个圆,最后一整个圆形红日跳了出来。一瞬间,那红日越来越红,像朱砂一般,下面还有红色的光芒摇晃。过了一会,那红日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血红色,煞是好看。
王语嫣站起来,四周扫视了一番,有些地方,太阳已经照射到,有些地方还没有,有些地方一片通红,有些地方还是白茫茫的一片,整个世界沉浸在安静祥和的氛围中。这时候丁春秋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积雪,站到王语嫣身后道:“没想到缥缈峰绝顶的日出这么美!”
“万物并作,吾以观复!”王语嫣想起道德经中的一句话,“这样的美景,以前有,以后还会有!”王语嫣答非所问的回了句。
丁春秋也没回话,学着王语嫣一样,闭着眼睛,仰起头,沐浴着神山之上的第一缕阳光。王语嫣内心一片纯明,昨天的不愉快一扫而光。丹田之处暖烘烘的,四肢百骸说不清的爽。“难道这就是吸天地之灵气,汲日月之精华?”王语嫣想着,“管它了,自己开心就行,顺其自然!”
“外公,我们可以走了!”王语嫣走到丁春秋面前,大声喊了一句,但是山顶风大,王语嫣又没用内力,所以那声音基本上随着风飘走。不过,因为距离近的缘故,还是吓了丁春秋一跳。
“你这个促狭的鬼丫头!吓死我这老头子了!”丁春秋装着跳了一下道。然后祖孙两人展开轻功,往山下御风而去。
比起上山,下山轻松多了。丁春秋倒是要控制住自己的度,毕竟往下下坠的度太快了,而王语嫣却放松自己,像一片叶子随风飘荡,看着要飞向远方,但没一会就在眼前。
“这丫头,一眼观想,功力又有所精进,真是个妖孽!”丁春秋看着那借着风势,闲庭信步的王语嫣无限感慨道,这感慨中全是长辈对晚辈的赞赏。
不一会,他们就到了山脚,然后继续绕南边山峰,过了悬崖铁索,然后往东走去。路上碰到几批灵鹫宫的下属也往东走,王语嫣和丁春秋尽量避开他们。
“你说,他们这是去哪里?”丁春秋无话找话谈。
“外公觉得呢?”王语嫣调皮到。
“我猜,他们去找虚竹那小秃驴!”丁春秋道。
“那我们也去西夏皇宫看看,上次都没好好逛逛这塞北的皇城!”王语嫣接着道。
“正好我们也没啥事情,那我们就一起去打闹皇宫!”丁春秋哈哈大笑道。
一路上,祖孙两个有说有笑,也不赶时间,想停就停,想走就走,遇到酒家就坐下来喝几杯;看到客栈,就暂时歇歇脚;碰到野外,就以地为席以天为被。本来几天的行程,硬是被他们走了一个多月。这一天来到靠近西夏都城兴庆二十多里的地方。这几年宋和西夏之间时战时和,冲突不断。因为战争,老百姓流离失所。大量的流民涌入这兴庆府,有大宋的百姓,也有西夏的百姓。看着这四处流失的百姓,丁春秋都是无所谓,王语嫣感慨道:“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不知道这战争何时能结束,当年乔峰大哥就是为了平息宋辽之间的战争,主动牺牲了自己,何时这个江湖在出现乔峰大哥这样为国为民的大英雄!”
王语嫣正在感慨的时候,前方一片骚乱。丁春秋本打算绕过去,但是拗不过王语嫣,还是跟着一起过去看看。
原来是一个自称天山派门徒的浪荡少年看中了一个年轻姑娘,想抢回去。没想到姑娘的父母也是有点武功的江湖人士,于是就打了起来。浪荡少年有好几个帮手,明显个个武功比姑娘父母强。一些正义之士就鼓噪起来,说天山派无耻流氓。但是忌惮于他们的实力,只敢在旁边高喊,不敢上前帮忙。这时候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跳了出来,大喊一声:“放下那个姑娘!”声音不是很大,但中气十足,足够震慑一会那几个狂徒。
浪荡少年一手抱着姑娘,一手用剑指着人群,道:“那个不怕死,挡小爷的好事,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少年不理会浪荡少年的威胁,拔出腰间利剑,一个箭步冲上去,刺向浪荡少年的腹部。浪荡少年一看来人才十三四岁,立马松懈下来,但再看那剑式,光明正大,有模有样,显示是大家调教出来的少年高手,立马收了轻视之心。把姑娘推向一边,举起手中剑横档住少年的剑式。
“少年英雄,不错,关键还长得好看!”丁春秋打趣道。
“可惜武功还是差了点火候,对付这个恶人还可以,对付一群恶人,那就有点吃亏了。”祖孙二人开始谈论场上的比斗。正如王语嫣所道,少年十几招后就打得那浪荡少年狼狈不堪。也许是门派中哪位有权人士的子弟,他的同伴看他被欺负,立马放下对姑娘父母的捉弄,一心来对付这个少年。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少年就支持不住了,姑娘的父母本想上前帮忙,但是刚才被那几个恶人刺伤了双腿,现在相帮也帮不了,只能在一边看着少年左支右绌。
六个人围着少年,左一剑右一剑,前一剑后一剑,少年几次险象环生,但是都被他巧妙的躲开,本来有好几次机会可以突围而去,但是少年都放弃,也许是怕自己走后,这些恶棍会继续找姑娘一剑的麻烦,于是撑着和这些恶人斗起来。
王语嫣望了望丁春秋,明显是让他出手帮忙。丁春秋本打算上前一拳把他们全部打死,但王语嫣皱了皱眉,于是从口袋中摸出几粒花生米,夹着手上,一挥手,花生米分别击向那围攻少年的恶棍,正好从他们小腿胫骨穿过,只见他们一个个躺在地上,不停的哀嚎。少年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环顾四周,看见两个神仙般的人物站在一边。于是向王语嫣祖孙俩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