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回到席间,望着围坐一大桌的人都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忽然又有一丝失落,觉得这里面缺了一个人。原来就把爸妈要来这事告诉了那远在内蒙的鬼东西,林业哥。还说要是你在就好了,可以让林伯伯和林伯母也一起接来玩玩的,但是你现在不在本地,所以……。他倒很理解,回复说没事,等有时间他亲自回去接他们。随后又说他要上班了,便不再回复了。最近总是这样,我写了一大堆话跟他说。而他却总是寥寥数语就打发了我,要么干脆就不回我。我想着这些心里便不免一些委屈,但是因为想他而给他发了信息,还把刚刚随手的拍下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发了过去,以示炫耀和气死他的意思。然而他并没有回复我。而且更为奇怪的是,我这里刚发出去。桌子对面不知是谁的手机就响了一下,也是来信息的那种声音。刘成还掏出他的手机看了看,又对小娟开玩笑说:“亲爱的,是你的短信吧?那准是老情人发来的吧?呵呵……!”小娟并没有反驳他,而是恶狠狠的瞪他一阵,好像在说:“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也试着问了问:“大诚哥,是你的短信吧?怎么不看看呢?”“哦?!也没什么事,不必看了,也可能是什么垃圾短信,骗子呢?”他有些如梦初醒,很快又没事似的笑了笑,但却很不自然,甚至不敢看我。大家伙又沿着他的话谈论起这些事来,说什么现在这年头就数这骗子最多了,真是防不防胜哪什么的。我却没有心情再听下去,或者说根本就听不见。在我看来大诚这样的说辞和表现不亚于是在掩耳盗铃的。让我彻底明白了那些信息根本就不是什么林业哥发的,而是他发的。我也真是笨,竟然这十多天来都没有看出来,而且既没有听到林业哥的声音,也不是林业哥的号码,就凭着他的几句很离谱的谎言,我就真以为是林业哥、就以为真是那么回事了。怪不得他总是那种爱答不理的态度,原来根本就不是林业哥。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不,他不是那种人,而且连小娟那天开我和他的玩笑,他都反应激烈,还警告小娟以后不许这种玩笑。那林业哥呢?想到这,我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同时也想起了那个自己最不愿提起,却又一直挥之不去的恶梦和之后林业哥的那些不能解理的做法和说辞,还有大诚说的他那位朋友,此刻我真正敢肯定那就是林业哥,而且我此刻还想起了宿舍的柜子里不知谁放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放的两大法律书籍,以前我还以为是之前住的老师没有拿走,或是忘了带走的。出于好奇,我闲时也翻了翻,发现那里面有大量案例,各个方面的都有,什么误伤、误杀、性侵、失手错杀啦、拐卖啦,以及一些判决结果什么的。现在看来准是小娟或是大诚哪天趁我没注意或不在悄悄放哪儿的,其目的是让我慢慢冷静下来并慢慢的接受这一实事,也让我了解一些法律常识,不要盲目的绝望吧?这下我越来越觉得那天自己猜测得是完全正确的吧?林业哥说不定根本就没在什么内蒙古,而就在这的某个看守所看押着,等待判决吧?想到这,我的心是无法形容的悲怆和凄凉,但我却不能表露出来,因为大家都在场,尤其爸妈在,再者我不能拆破大诚这种善意的谎言。我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所以我不会去拆,以后也不会去,直到林业哥恢复自由之身吧?但我一想到可能正身陷囹圄的林业哥,更甚之是因为自己,是自己害的,这眼泪就无法掩饰的奔涌出来,忙对爸妈说了声“我去出一下。”说完就飞快的跑出去了。可能父母还没反应过来呢。好像小娟看我这样还疑惑的也想跟过来,但她哥却拉住了她。我奔跑着,手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任凭着眼泪如雨下。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过往的人在奇怪的侧目而视。我脑海里尽是林业哥狼狈、落魄的样子。
直到现在我都无法相信和想象林业哥会做出什么出格事来,他总是那么温文尔雅,胆小怕事的样子。可是若没有发生什么事,那大诚为什么要冒充他跟我联系呢?而且是在我最崩溃的时候。林业哥当时就告诉我他不会去打他,他会保护好自己,让我先出去等他,他只是想拿回自己那三万块钱。这之后到底是怎样场面让林业哥一反常态呢?那人是那么高大壮实,林业哥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难道是他因为没有得逞,而请人把林业哥给……。所以大诚才冒充林业哥?不,好像不是这样的,现在想来,好像林业哥提前就知道什么了似的,他跟我说什么今生我们无缘,就等来世,还非要听他的调遣去内蒙古出差。又说那地方偏僻落后,没有现在通信设备等等,结果他一去就真的像人世蒸发了一样失踪了,一切都像他提前就安排好了一样。在我最崩溃时,他却来了信息,可现在却发现这些信息都是别人发的,只为安慰我,给我一些希望,让我缓和一点悲伤。这一切的用心良苦都让我不能不相信他说的那位朋友正是我的林业哥,虽然我极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可一切事实都残酷呈现在眼前,让我不得不相信。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坚强,相信法律是公平公正的。一个总以吃亏是福的老实人,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毁了他的一生,何况真正的过错并不是他。他可能只是被逼得忍无可忍了吧。我现在所要做的,所能做的就是等,无论多少年我都等,不是愧疚和报恩,而是我爱他,相信无论多少年它都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退却的,也不会因为孤独寂寞就淡忘而移情别恋的!我相信父母要知道实情也会坚决支持的,不,千万不能让父母知道,不然林伯伯和伯母也会知道,那他们怎么承受得了呢?可时间一长又怎么瞒得住呢?此刻我真是千头万绪啊。我觉得自己就是红颜祸水。林业哥本来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处处小心谨慎,胆小怕事,结果我一来到他身边,他就为了我而跌入深渊、身陷囹圄,我难道不是祸水、不是扫帚星吗?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了洗手间,也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眼泪,只感觉快流干了似的。忽然又恍惚间觉得不会是这样的,会不会是自己太想他了,而想得太过复杂了呢?林业哥就是像他说的那样正在内蒙出差,而所有一切都是正常的或是巧合?巧合我给林业哥发信息时,正好也有人给大诚发信息呢?我还是没法相信和想象林业哥那么温和斯文的一个人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又是怎样情景能让他这样呢?我真的想不通。忽然惊醒似的想到了爸爸妈妈,忙收拾收拾脸上,才强装振作的回到席间,没事似的解释着自己突然离开的原因,竟然糊里糊涂的说自己是因为从没来过这么豪华气派大酒店,所以到各处转了转,看了看。没有看出端倪的园长夫妇就哈哈大笑:“玫梅你可真是个孩子啊!这是酒店,又不是游乐园,有什么好看的?以后让刘成和小娟多带你去外头参加什么活动、聚会什么的,见见世面啊!”我只得强装笑颜的答应着。小娟也忙附和着:“?好好好,一定照办,以后我去哪里都带上她!”但她说得很小心,并望着我,生怕触到我的伤心处似的。爸妈也发现我的异常,说:“玫梅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这眼睛怎么红红的,啊!快告诉我们呢,到底出了什么事?!”妈妈瞬间就紧张起来了。我只得忙说:没事!没事呀!你们都在这儿看着我,能有什么事啊?”但这话显然还不能打消他们的怀疑,因为我明白自己脸上是什么状况,忙又笑笑说:“是这样的,我刚才在大堂差点跟一个死服务员打了起来。她竟以为我是小偷。我就跟她理论,还说要去她们领班那儿投诉她,让他开了她。她就急了,骂得更难听了,竟然骂我是……,反正是很难听的话。所以就……。”“有这事??那这服务员什么素质,不行,我得去找他们大堂经理去,这种没素质的服务员也佩在这高档酒店混?玫梅,我一定为你讨还公道啊!”刘成显得很气愤,还真要离席出去,但遭到所有人的阻止,尤其是我和小娟以及大诚。我们都说算了算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小娟还责怪向他挤挤眼色,好像在说你怎么这么笨,她在扯谎,你都没听出来吗?并轻蔑的白了他一下,又拉他坐下。他这才似乎有些明白,但仍用疑惑的目光望了望我。其实从在坐的所有人眼神中我就明白,他们都知道我在撒谎,包括爸爸妈妈,只是当着这么多人不好详细问罢了。看来我得想个更合理的说法来应付他们的盘问。想到这我又悲从心来,好不容易才忍住自己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