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还是止不住笑:“现在叫它大长虫,以前你怕是叫它大神尊吧。你还说我不知道?来,给你出难题,古往今来的大事,你随便问,管你招哥宝妹,你晓得的我都晓得,你不晓得的我还晓得,但凡一个不知的,我不叫你宝妹,我管你宝姐。”
想起自己多年未出世,可能是外界有了新圣,语气又怯了怯声:“你……你是哪位圣人,在哪个山头的?”
哪知小男孩一听了,就气得牙齿“咯咯”响:“圣人?小爷不当圣人,小爷要做仙人,揍死那些圣人!”
自是晓得不太可能,倒也不敢惹他生气,干脆悄悄地不说话了。
可小男孩抬手指她:“你说,把我带来这干什么?”
“啊?”那声音惊讶,“分明是你突然进来,吓我一跳。”
小男孩皱眉:“不是你们联手,来戏弄我的?”
“和谁联手啊?如你所说,我一个落魄小神,哪个看得上。”
“这倒是奇怪了。”玉祉伸了伸腰。“话说回来,看这搭楼败成这样,是有好些年了吧,你自诞至便在此?”
那声音传来:“倒也不是,我魂快尽之时,有一和尚救了我,将我安顿于此,要我等一人,此楼叫金山。不过它名最盛时,也没有金堆如山是了。此楼应是无灵,千百年也不曾和我讲话,我是不像信仰神一般,无人惦记我,我还有赵爷,死倒死不……”
小男孩皱眉:“你乃神家之灵,让佛家之人救了,这其中可有些话没讲啊……算了,我懒得管这些破事,说说其他的。你要等一人,是什么人,与我有关?”
稍稍犹豫一下:“你身上没有一丝与他有关的因缘……欸,要说是间接性的吗?”
听此言,小男孩倒想起了什么,与那小子有关?当下起了兴趣,难不成那小子还有自己不晓得的东西:“那你可要仔细讲讲。”
谁知她连连拒绝:“不……不行,天机不可泄……呀!”
小男孩眼中一瞪,脚下轻踩,身上光芒大绽,晃了她的眼睛,捂眼时,又惊得摔倒在地,是一个金丝衣绸的小童。
小男孩抱起双手,“你又不是什么大神仙,和小爷我讲天机,还不好好招来,有什么我听不得的?”
是叫宝妹的童子跪在地上,差点要哭:“大人啊,这个真不能说,契约在身,小神是要折寿的啊。”
玉祉可不管她折不折寿,硬是要她说,而小童似打死也不开口一般。
玉祉又气又无奈,一个后仰倒在地上。
小童硬着头皮说:“你不出去吗?误会解除了,你也不必在此了啊。”
小男孩眼睛微闭:“小爷我心情不好,你也别讲话,借你地方睡一觉,你不会介意对吧。”
宝妹童子连连摇头,她哪敢多说话。身因为灵物的她自能看出玉祉的洞府,就不敢说一些妄言,这种气息上一次遇到还是在好多好多年以前呢,而这又勾起了她的回忆。
财神爷赵公明和他两个童子本是该坐于神庙里,听人祈福,予人消霉气。可那一天,赵王爷却带着他俩躲了起来,还一脸的神色慌张。招哥问他怎么了,他却道着不要说话,敛住气息,两个小童很是不明白。
直到一声咆哮席卷而来,她还是止不住昏过去,醒来之时,就如同孤魂野鬼般了。
好在遇了平生第一个恩人,穷酸秀才和面容俊朗的和尚。老秀才看了一眼,嫌着麻烦,抬脚就往远处的城填走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饿。和尚倒是好心将她收进了袖子里,缓步跟着老秀才去了。
宝妹神智尚不清,只记得才建了金山塔。那和尚取了一颗佛珠,放在楼房,就开辟了一层新的楼,只是楼梯竟用了九阶,看着些不吉利。
宝妹蜷缩在茶盏内,望着两人在楼台上望,老秀才口中念叨的正是那一句:岚池有鱼,望水而生,水到渠成,迎风止步。
“话讲的是鱼,关这座金山塔什么事。”
“牵一段缘份嘛,又不是说给他听的,沚水本就不该多留他,鱼儿可要是时刻都游动的。”
“那要等多少年。”
“又不是我们等,你不是才救了一个小东西么,就当是报恩了。”
和尚看他一眼;“我并非出自私心。”
“谁管你。别打扰我,累死了。”说着四仰八方地倒在地上,不一会便传来呼噜声,还伴着酒气。
和尚回头看了眼,口中急词,将那一串十七个珠子的佛珠放在了桌上,向茶盏微微一躬,算是尽了嘱托。
宝妹再次醒来时,二人已不知何处。她将那佛珠又取了线从中间穿起,戴在了脖子上,不让鬼邪近身,算讨了个心安。
小童望着躺在地上的小男孩,突然心中想起什么,不由得笑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惊慌地闭嘴。
“我突然想起一事。”四周的光芒已经褪去,王祉张手在黑暗中抓了抓,漫不经心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