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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衣小将(第1页)

中平三年七月赵风奉旨兼任护乌桓校尉,率四万白马义从,自邺城出兵,开赴幽州平乱。大军浩浩荡荡刚走出十几里地,赵风就听见后面有人呼喊。

“贤侄,慢走慢走。”

赵风转过身来,非是旁人,正是那卢植卢子干,便拨马向卢植方向行去,赵风马上一揖道:“叔父,此时追赶赵风,有何事?”卢植恨恨道:“要不是我那学生不争气,此次贤侄自可免去这奔波之苦。”赵风一愣,心道:这卢公的学生应很有本领才是,不知是何人。

“风儿,为叔有两个最为得意的学生,一个是刘备刘玄德,另一个是公孙瓒公孙伯珪。此次为叔前来追赶,有两件事,其一,这冀州要处理之事甚巨,我那学生刘备有大才,可否将其唤来以助我等?其二,我这里有书信一封,风儿到时如若见到那公孙瓒,将信交于他手,他必将协助你平乱。”

赵风听到卢植说他的学生是刘备的时候,差点从马上掉下去。想那刘玄德连孙吴共同抗曹魏之时,生是赖了人家孙吴的荆湘六郡。这等人怎敢请来?再者那公孙瓒虽有才却是心胸狭隘之辈,请其相助?我看就等于没事儿找气生。可这卢植一来是长辈,二来老爷子跑了这么大老远,当如何婉拒?顷刻间,赵风脑袋大如斗。

郭嘉的马离赵风不足十步,自然很清楚此间发生的事情,见赵风看似面如止水,实则黔驴技穷,又看那卢植一副翘首期待的模样。心中已有对策。拨转马头,来到二人身前。

郭嘉含笑开口道:“卢公,刘备进冀之事,以嘉之见非为上策。”

卢植闻言不甚高兴道:“奉孝此言何意?”郭嘉知那卢植乃心直口快之人,接着道:“卢公请想,这冀州虽好,不过魏郡、钜鹿郡、渤海郡、河间国、清河国、赵国、常山国、中山国、安平国尔。方才卢公已言那刘备有大才,何不另其别处发展?倘若冀州有难,我等还可求救于他,如若将其也招来冀州,我冀州有难,求救于谁?卢公请三思,想那狡兔尚且有三窟,我等焉能不为自己留后路?至于公孙瓒,此人嘉略知一二,我等如若此去幽州,有他相助,料可速战速决。”

郭嘉一席话把赵风说的高兴了起来,连声道:“叔父,嘉之言甚是,望叔父三思啊。”这卢植原本也是一片好心,见郭嘉所说也确实是这么哥情况,便爽朗一笑道:“奉孝所言极是,老夫一时不查,居然差点断了我等一条后路,书信在此,老夫这就回去了。”言罢,拨转马头,打马扬鞭便去了。

“兄长,那刘备何许人也?嘉怎觉得你一闻此人之名有些心绪不宁。”郭嘉这一问,赵风叹了口气道:“此人当世之枭雄,极擅长收买人心,且不仅有识人之明,还有用人之能。对付此人甚是棘手啊。”

郭嘉闻言,心下电转:能当的起赵风此言之人,却是不凡。如有机会,当速除之。

“妹夫莫要多想,他不来招惹我等也就罢了,如是前来招惹,为兄必定不让他讨得好处。”言罢,一声长啸,将方才胸中闷气尽吐,赵风心想:原以为早就做好了与这三国之中的英雄一较长短,不曾想人家的名字听至自己耳畔居然就让自己霎时间乱了心绪,如是两军相对,自己恐早已身死多时了。哼!有甚了不起,我赵风且会惧怕尔等!一时间,精神大好,有此一事,这赵风才算是真正的做好了准备。

一路之上,在这冀州境内,居然阴雨霏霏,在这盛夏时节却极为凉爽,大军所到之处军纪严明,从不骚扰百姓,这白马义从之名早已深入人心,张燕带兵在这冀州扫荡黄巾贼众之时,虽已十室九空,可终归还是有人知道的。此次又见白马义从,怎能不感恩戴德?

张任太史慈二人心情大好,尤其是张任,赵云赵风之心,他心如明镜。既然子龙留守家中,那么就由我张任大显身手吧,心中壮志凌云。

冀州,赵云留守于家中却并不闲着,先是向渤海四周,派出细作,而后一天二十四小时,邺城内外,皆有暗哨藏之,这袁绍一举一动赵云都了如指掌。与此同时,又命人四处宣扬他赵云并没有出征,而是留守于邺城。

把个袁绍气的一脚将桌案踹翻,怒道:“赵云小儿,你留守又怎样,本公子杀的就是你赵家小儿。”田丰,沮授等人还从未见这袁绍如此失态。一个个呆若木鸡,郭图悠悠道:“主公息怒,我等不妨先按兵不动,为上策。”

袁绍知道自己失态,平复了一下心情,点头称善,便转身过内宅去了。

这步兵自然不比骑兵,行军速度提不上去,大军过借桥,至薄陵,过河间,到达了河间任丘。大军与任丘县外安营扎寨,赵风见军士们安营之动作甚慢,便细细观之,原来此时这营寨搭建起来十分费事,方法是先砍两排树干,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下烧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然后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以让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防御武器和让士兵休息。白马义从的一个小队是五十名士兵再加上队长队副各一,扎营的时候也是如此,大家的营帐两两相对,在营帐的周围和营区之间要挖排水沟,且对茅厕的位置也很有讲究,一要离水源和贮藏粮食的地方远远的,二要离营房有一定的距离,但不能太远,以免上厕所的官兵不能及时归队,当然也不能太近。

赵风看的郁闷,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得作罢。刚刚转身,要进屋休息,就听见辕门外一阵喧哗。赵风不由得一皱眉。便迈步向着喧哗之处走去。郭嘉,张任,太史慈,也听见此处吵闹,便也朝着辕门走去。

辕门外,大概有五百左右精壮之士,吵吵着要见赵风,白马义从的辕门守卫自然要将其拦下,问明究竟,为首一人,白马白衣手中银枪,甚是倨傲,见几个守门小兵居然就敢挡住自己去路,不由得心头火起,可又不敢太为过分,便下马道:“这位军爷,小的要找赵将军,劳烦您通禀一声。”言中口气道是十分柔和,白马义之兵卒不卑不亢道:“请您说明来意,告知名姓,且使你身后众人保持安静,我自然前去通报。”这一身白衣之人听完之后,气不打一处来心道:你一个小兵,哪儿这么多废话,跟你说那么多又有何用?想到此处将手一伸便抓起了那小兵厉声道:“你去也不去?”那小兵双脚已然离地,却死死瞪着白衣人道:“不去。”那白衣人一拉一甩,这小兵就飞了出去。赵风正好走到近前见此人如此刁蛮,居然还敢动手。便怒叱道:“何处小儿,欺我军中无人否?”声道手到,将那小兵轻轻接住。

对其道:“可是赵家小川?今日你做的甚好,本将军封你为军中监军,上至本将军,下至士卒,如若有不尊军令者可依军法处之。”言罢解下腰中配剑,递于那小兵之手。

那小兵面颊通红,但膝跪地颤声道:“小川遵命。”而后收剑,怒目而立。

赵风看着那白衣人冷笑道:“尔等咆哮我军辕门之外,出手羞辱我兵事,本将军必讨回公道。来人,备马,抬枪。”

那白衣人出手之后,心中就已后悔,自己本是前来投效,方才身后众兄弟起哄,这小兵又不肯退让,头脑一热,见眼前之人面目不凡,气宇轩昂,又自称将军,便知自己已然闯祸,可又想,不妨将错就错,如若自己能胜了这将军,想那赵家大公子必然爱才,前者之过或许就不再追究,岂不甚好?

便傲然道:“某得罪了。”

赵风上了绝影,掌握霸王,英气逼人,见眼前之人甚是狂傲,再不答言。“将军威武!”周遭士兵摇旗呐喊。那张小川心道:小子,你要倒霉了。

二人都不再多言,拨马挺枪,便战在一处,赵风马急枪沉,起手便是金鸡三点头,一点咽喉,二挂双肩。那白衣人见来将枪法精妙,嘴中道:“来的好。”掌中枪一顺,便点向霸王枪头,两杆枪普一交接,那白衣小将就觉得双臂发麻,赵风本以为一枪即可崩飞这无名小卒的大枪,不曾想,这白衣人倒有些本领,收起小觑之心,凝神再战,二人战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败。

人群之中,郭嘉、张任、太史慈三人凝神观望,太史慈道:“此子武艺确实不凡。能挡三弟十合之将,我军中不过几人尔。”张任笑道:“我看是三弟,对这小子来了兴趣罢了。否则,焉能只守不攻。”

赵风见这白衣小将,枪法颇有大家气度,灵动非常,欠缺的乃是沉稳,便不再手下留情,霸王枪枪招一便,一招百鸟朝凤,便将白衣小将逼迫的有些手忙脚乱。

“三弟这招百鸟朝凤,需要爆发力极强,腕力不足者,即便可用,却不如三弟之万一,只看此招,三弟武艺又有长进啊。”张任悠悠道。

此时二人胜负以分,赵风在二马错蹬间,轻舒猿臂,将那白衣小将从马上拎了下来,而后摔于地上,赵风朗声道:“竖子可服?”那白衣小将站起身来,也不管身上尘土,气呼呼道:“某不服,可敢下马再战?”赵风哈哈大笑道:“悉听尊便。”

跳下马来再战白衣小将,太史慈道:“三弟那太极厉害的紧,步战恐天下无人是其对手啊。”张任摇头道:“论这太极,虽三弟所创,但子龙恐略强与太白。”

二人此时高下立判,赵风抱元守一,一袭青色长衫,随风摆动,潇洒非常,白衣小将已经被赵风以推手,云手,打倒在地四五次了。

“竖子可服?”赵风凝神道。白衣小将此时就如那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哪里还有方才英姿勃发之态,有气无力道:“某服了。”言罢翻身上心道:连这白马义从之中,如此年轻的小将,我都打不过,还有何脸面投效那赵将军?拨马就要离去。尾随其来的精壮之士哪里还有方才的嚣张之色,一个个灰头土脸。

年轻人做事,过于孟浪,想这白衣人,只需问一声来将何人,哪里会有现今之状况。此时一直站立观望的郭嘉,早已走至赵风身前朗声道:“赵将军,这来人武艺如何?”只一句话,便点醒了梦中人,赵风哪里不知郭嘉心意,哈哈大笑道:“某出世以来,无十合之敌将,这白衣小将乃第一人也。”那白衣小将听闻此言,宛如遭了雷击,将方才不快全部置于脑后,跳下马来,跪倒与赵风马前,连声道:“不丢人,不丢人,你可是那赵风,赵大将军?”赵风含笑点头。

“某河间张郃。率任丘强勇,前来投效。”

赵风心中大喜,怎能不喜?河北四庭柱,现在两个在自己手下,这又来一个,哈哈,袁本初,我看你还翻的起什么浪花来。

“张郃,你可知罪?”赵风强自忍耐心中喜悦,冷冷道。

“张郃之罪。”一张白脸羞得通红,又倒是,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目中无人过?只有经受过挫折与磨难,方能成长。

“张小川何在?依照军法,这张郃当如何处置?”

“回将军话,张将军无罪,虽方才有错,但那时,张将军乃百姓,而非我军军士,故而无罪。”

张郃更是羞愧难当,连道:“有罪!”赵风见已差不多了,便望向郭嘉,见郭嘉含笑点头。便语重心长道:“张郃,以你之能,本将军非三十合以上不能胜,汝从今往后当修身养性,习枪之道,只有心如止水,方可大成。”

“末将仅尊将军教导。”

“张郃,本将军封你为参军,下去吧,与你同来的精勇们便归你统帅。”

张郃张儁义乃璞玉,加以雕琢,可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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