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朝廷的人?”寒毛乍起的傅玲珑忍着被冷血动物爬过脚面的粘腻恶心感,微微颤抖的问出心中猜测。
“显而易见。”仿佛对怀里的伶人甚是满意的狐裘男子扯开大氅,把身着单薄瑟瑟抖的伶人裹在其中。
“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被拢入温暖,冰凉的双手更是紧密的贴在男人紧实胸膛上的傅玲珑努力控制着酸软的脖颈抬头。
那已经被冻红的鼻尖在周围画舫的灯光照映下显得我见犹怜。
从远处看就好似满脸媚态的伶人在和客人撒娇一般。
“枪打出头鸟,太过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被引诱的情难自禁的高大男人低头凑近。
“况且,娘子趁我落魄时抢我入府…”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傅玲珑的鼻翼脸侧。
“我如今达了,难道就不能回来报复吗?”
那从侧面看温柔专注的眼神在近距离第一视角的傅玲珑眼里,却满满的都是冷血动物的冰冷压抑。
“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一届快饿死的落魄书生,原身给了二侍君的位置还每日洗手做汤羹汤的讨好了几个月…
被这句话逗笑了的狐裘男子手部力道收紧,把脸狠狠的埋在娇小伶人的颈侧咬牙切齿。
“我乃良籍,娘子商籍。高中之后我原本有更好的选择。”
“那你想如何?”被揽着快不能呼吸的傅玲珑努力后仰头艰难开口。
“当然是把娘子带给想见你之人,升官财坐拥美人了。”摇曳的小船穿过一艘艘画舫,往南西面的支流边快驶去。
“谁想见我?”脚尖着地被演戏的男人整个按在怀里的傅玲珑,透过男人宽阔的肩膀,看到远处渐近的火光想要拖延时间。
“娘子这般聪慧,难道猜不出吗?”
“公子他们追来了。”扮作画舫小厮立在船尾撑船的壮硕汉子望着远处逐渐骚动的火光低声提醒。
“靠岸下船,往后山去。”回头看了一眼的姜漓索性不装了,面无表情的松开怀里的人影。仿佛刚才那一出醉卧美人香的潇洒老爷不是他似的。
“…是。”
“看来娘子如今投靠到靠山,也不在意娘子的安危呢?”恢复刚才在船舱内的嫌弃嘲讽,眼里冰冷一片的姜漓继续提溜着傅玲珑的后脖领。
“江郎才尽,无可用之处罢了。”重新变成冷风中瑟瑟抖小鸡仔的傅玲珑早有准备的苦笑。
“那正好娘子随我回京都。那里说不定还有娘子的用武之地。”还有五丈接近西边的陡峭山坡岸边,姜漓一个纵身就提溜着傅玲珑飞了过去。
盏茶(十分钟左右)功夫不到,已经在路上不断冒出的黑衣人掩护下向北行出了十来里到达了那里一处最高的山峰顶。
那里早有五六个黑衣人候在那里。
“公子,这个人怎么办?”领头模样的黑衣人站出来比了比远处的山洞。
“扔下吧,只不过是个诱饵带着还是个累赘。”随手把傅玲珑扔给紧随在他身后扮作画舫小厮的黑衣人,姜漓嫌弃的掏出手帕用力擦手。
“那要不要?”那领头的黑衣手下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这人满脑子里怎么都是打打杀杀的,难道一点都不为子孙后代积福的吗?”正在洁癖擦拭手指缝的姜漓嫌弃手下如此暴虐,极其嫌恶的顺手把脏掉的手帕窝成一团甩他脸上。
“是。”被砸了也不敢有任何反应的黑衣人低头应声。
回身望了已经被数不清的火把照亮的灯火通明的山下,和远处传来的激烈打斗声。
姜漓莫测高深:“东西准备好了吗?”
“好了,就在这里。”分散退开两旁的黑衣人露出他们身后七八架古代版大型三角滑翔翼。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