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了,躺在炕上,真的爬不起来了。
我想,我要死了,我梦到了我的妈妈,我的爸爸。
房东来收租子,给我找了大夫,拿了药。
七天后,我才出门,整个人直晃。
吃过点东西,就回来接着休息,真是不能动了。
凄惨呀!
如果没有房东,我有可能死在这屋子里了。
这个冬季我熬过去了,一直到五月,小草出来,我才缓过来,一场大病。
我开始打鼓儿。
遇到了四鬼,四个人给我跪下,我没理,走了。
我不想理这样的混蛋,就是恶狼一个。
我在拐儿胡同扎下鼓儿,也是巧了。
一个姑娘被人抢了,我追了几个胡同,把包给拿回来了,但是我被扎了一刀,在肚子上。
不是很深,上点药应该就没事了。
那姑娘跑回家,叫来了家里的人,把我送到医院,处理完了,还要给我钱。
我没要,说不是什么大事。
我依然是打鼓儿。
五月的天是好天,可是这个时候,鼓儿的活最少,十几天没扎到一鼓儿。
进酒馆,喝酒,我都是躲在角落,弄一盘小菜,喝酒。
少小年进来了,我低头,不想让他看见,他还是看见了。
过来了,看着我说:“小子,还活着呢?没病死呀?”
我没理他,他把酒就倒在了我的头上,大笑起来,其它的人都跟着笑。
我曾经的兄弟,昔日的哥们,如今已经是开始这样的羞辱我了。
我出了酒馆,看看天上的太阳,没关系,太阳还是在的。
六月,我无意中,又转到了拐儿胡同。
那姑娘也正巧是回家,让我进去坐坐,我摇头。
姑娘说:“家里正好有货要出。”
我就进去了,姑娘的爹妈看是我,马上就拉进屋,泡茶,准备酒菜。
我说:“没必要。”
姑娘的爹说:“恩人。”
这叫什么恩人呀!
既然留我喝酒,就喝吧,有一段日子没吃到好东西了。
喝酒的时候,姑娘的爹让老太太进屋把东西拿出来。
看来早不准备好了。
东西拿出来,是把壶,不错,值个五六百大洋的。
姑娘的爹说:“这东西是家里传来的,留着也没用,就送您了。”
我说:“不可,这个五六百大洋是值了。”
我根本就不能要,要了我就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