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万没有想到郭嵩阳出去决个战,带回来这样一个消息!
有没有搞错?他在兴云庄附近徘徊好几个月,不敢去邻城寄信就为着这一刻,为了混水摸鱼的这一刻,为了摘取胜利果实的这一刻!但这一刻他身受重伤!敌人没来砍死自己已是好的,还抢个毛宝物?
蓝苗只觉一股心头血涌上喉咙,忍不住捂住了嘴。
慢着……慢着慢着,事情还有挽救的机会。
他勉强将那口血又咽了回去,道:“你知道匣子里是什么?”
郭嵩阳见他神色不对,道:“林诗音没有打开匣子,除了上官金虹,恐怕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
蓝苗对自己道,镇定镇定……只说是宝物,又未必是怜花宝鉴。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也许是李寻欢的情书也不一定。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望向郭嵩阳,恳求道:“郭兄,我有一事要求你。”
郭嵩阳道:“你说。”
蓝苗不会让他去探问怜花宝鉴,这样重大的事,他确实还不敢麻烦郭嵩阳。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圆铁筒来,抓住对方的手掌,仰面道:“你到邻城的徐记酒店,替我寄一封信,成不成?”
他就指望伊哭快点儿赶回来,不然夜长梦多,不知上官金虹会做出什么事。假若当真是怜花宝鉴,上官金虹修炼后转眼连升十级,那不是坑爹吗?他还怎么拿回这玩意儿?
郭嵩阳皱眉道:“但是你……”
蓝苗长长叹了口气,道:“你在城里有人可托吗?”
郭嵩阳道:“邻镇有。”
从这里去邻镇,也要个一天两天。
蓝苗道:“你也说上官金虹现在顾不上我,我没有别的仇人,想一时也不会有事。”
原本他还可以等伤痊愈,再慢慢来处理这些事。但匣子的横空出世,将一切计划都打乱了。
他的眼神太过恳切,这也不是了不得的大事,郭嵩阳没有不答应的理由。第二天他就离开了。以防万一,将蓝苗转移了住处。
蓝苗躺在床上,只觉心焦似火,恨不得能一秒满血潜入金钱帮。但动的厉害点,肋骨就生疼,五脏也好像在锅里翻滚,只好乖乖合眼躺着睡觉。心里算,这信到伊哭那,最快也要十天。伊哭回来,至少也要二十天,真心要急死他了。
房外忽然有人走近,走得很快,而且不止一个人。
脚步声将蓝苗的思绪从怜花宝鉴中拔了出来。郭嵩阳替他找了一家客栈的后院。后院是四合的,只住了蓝苗一个人。既清净,叫小二也方便。万一有事,要跑也行,要找人也行。
因为如此,后院除了小二,几乎没人会来。但小二的脚步声绝不是这样的。
蓝苗将手伸进被子下,拉动了什么。床板忽然打开了,他滚了进去。
这也是他选择此处的原因之一,房中不是木床,而是土炕。炕下自有空间,做个小机关暂时躲避,毫不费力。如果那几人只是路过,他再爬上来就是。
蓝苗的直觉太准,他的房门忽然一声巨响,被人踹开了。
他听见有个嗓音稍粗的女人道:“明明看见她住这儿,怎么不见了?”
另一个稚嫩的女声道:“莫非是出去了?我们去门口瞧瞧。”
这时才有男声响起,道:“要不要搜下屋中?”
那女人冷哼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