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医才匆忙赶来,看了情况又把了脉,瑟瑟抖跪着。
“太医你说!”他冷眼盯着那太医。
“臣……臣从未见过此种症状……臣不知……不过,也许是巫蛊……术。”他浑身是汗,颤抖地说着。
“你身为臣者,怎能在皇上面前信口雌黄!你身为医者,怎能相信巫蛊之术的存在?!”我立马恶狠狠地看向那个太医,他显然被双方吓得更是一动都不敢动。
“闭嘴!”他突然开了口,又咳了起来,“朕看你吃了这葡萄无事,定是你对朕用了巫术!”
我继续挣扎道:“皇上,臣妾吃葡萄无事是因为臣妾身体里的侍卫的弱点不是它,自然无事。皇上不如多喊几位医师,必定有人见过此种状况。”
“你先下去吧,朕现在不想看到你。”他摆了摆手,重新坐了下去。
我瞳孔骤缩,身体有些颤抖,一字一句地回答道:“皇上,此种症状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消去,以后这葡萄是万万不能碰了。臣妾告退。”
本是好意,奈何上天给我开了个玩笑。
这种急性过敏若是第一次见,或许确实会不知所措,更何况是在古代。
但是,他怎么能不信任我?!他为什么会觉得我要害他?
果然没过多久,子佩就跑来说:“皇上已经痊愈了。”
“你看我就说吧,那是正常的,他就是不信!”我无奈地叹了气。
如此,我以为他便会来和我说,是他错怪了我。
我以为他会来和我说,他不该不信我。
可是究竟是我以为罢了。
那日,在宫外偶遇了他,我立马转身离去。
“皇后如此不知礼数吗?”他冷冷地说道。
我转身行了礼:“皇上既不想见臣妾,臣妾何必在这里碍了皇上的眼。臣妾告退。”
“你……”他又住了口,狠狠地啧了一声,愤愤地转身离开。
见他走了,我便也回了宫,走在路上,和子佩说道:“今儿年夏日倒没那么热了,似乎还有些冷……”
“皇后娘娘,今儿年是热了些,奴婢听说皇上很是怕热呢。”她回答道。
我摇了摇手上的团扇,没说话。
转眼不见,便到了秋日,金桂飘香。
“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还是多走动些,比如去去章台宫啊,对吧。”听着语气便知道是谁来了。
我坐在院里的椅子上,看着书,回答道:“刘老弟?你怎的来了?”
“这不是皇上挂念皇后娘娘吗,非要让臣来看看。”他笑道。
“不必看了,皇上看了快四十年了,估计也看腻了。”我端起一盏茶细细地尝了一口,“没什么事你便走吧,到时候玩忽职守可能会下监狱呢……”
“这……臣先告退。”他悻悻地退下。
我浅浅打了个哈欠,进宫回床上午休。
冬日,皇上为胡亥定了一门亲事,他也出了宫。如此宫里只剩下三人,更是冷清。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又过去了一年。这宫里依旧如此冷清,除了我们三人就是这些花花草草。
每日倒更悠闲了许多,偶尔浇浇花,练会儿瑜伽,偶尔去东宫看看扶苏,顺便把我的长孙抱回来养养。
始皇帝四十年,李氏刚生了一个小男孩,取名斯南。取自《诗》小雅篇里的“秩秩斯干,幽幽南山”。
这小家伙长得实在是惹人怜爱啊!那圆滚滚的小脸蛋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和胖嘟嘟的小手小脚,简直让我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他的五官精致而立体,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灵气,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有几分像扶苏小时候。
“皇祖母!饿!”他张着小嘴,伸着小手,咯咯地笑。
“好,皇祖母去给南儿做好吃的。”我把他交给子佩,去御膳房煮了些好吃的。
我可不敢给他吃葡萄,万一他也过敏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