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左右邻居才知道中午的时候石头就被丁家人叫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丁家叫石头去过年?
武芳芳都没在家,可能性不大。
那还能有啥事儿?
带着大大的疑惑去丁家找人,丁家却只有丁大眼儿的妈在。
人都去哪儿了?
她问人家死活不肯说,那她就撒泼打滚耍无赖在人家闹腾,丁大眼儿的妈实在拿她没招才道:“他们去县里了,芳芳怕是不行了。。。”
“她咋的了?”她追问道。
对方摇头,再不肯多说。
真让莫兰说着了,七点多钟停电,这个大年夜要摸黑过。
熬到晚上十点多大人小孩都熬不住便各自回屋睡下,她躺在炕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虽然和武芳芳没有太多交集,她依然希望武芳芳平安无事。这世道女人不,希望所有不的女人都能挣扎出一条活路来。
大年初六,石头终于跟着丁大眼儿的爸从县城回来了,同时带回一个不算太糟糕的消息。
武芳芳的命抢救回来了,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且因为手术失误,她以后再不能有孩子了。
带环还能把环取出来呢,非要孩子不可总还有希望,她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
她蹲在石头身边,看着石头用豆荄点灶坑里的柴禾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
石头瓮声瓮气的将事情一一讲给她听。
丁家将武芳芳托付给外乡的远亲,想等武芳芳把孩子生下来再接回家。
春节前武芳芳身体不得劲儿,远亲怕出事就送武芳芳去县医院看病,县医院就诊得登记,武芳芳登记的假信息被识破,惊动好些人对她和远亲审问调查,最终事情败露。。。
只要没生那就不能生,甭管多大月份,有多危险。
“那她啥时候回来啊?丁家那头。。。没事吧?”
石头将捆扎好的苞米荄子抖落开,一根根往灶坑里塞。
等灶坑里的火熊熊燃起他才低低回道:“过几就能回吧,我也不知道。丁家那边没说啥,只让她好好养身子,家里还有岩岩在等她呢。”
说的挺好,可惜等武芳芳回来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丁大眼儿的爸妈将孩子没了的责任都推到武芳芳身上,怪她有病不能忍,怪她没藏好,还怪她命不好连带着把丁家的运势也带差了。
武芳芳并不反驳,身体刚好一点就一边照顾儿子一边下干活。
一直到学期开学的前一她才见到武芳芳,被武芳芳现在的样子吓一跳。
眼神黯淡面如蜡纸骨瘦如柴,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散。
武芳芳来找石头问他学期学校还要不要交柴禾,如果交的话她借小推车给石头送过去。
憔悴成这样了还想别人,这哪还像是以前的武芳芳啊。
都说女人当了妈心会变软,根本看不得孩子受苦,武芳芳大抵就是如此。
然而石头没领武芳芳的情,甚至将武芳芳柔软的心剖出来扔在上踩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