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幽幽道:“本以为那个女人会是个愚蠢的弃子,没想到还真让她误打误撞办了件大事。”
--
邵阳宫。
一宫人步履匆匆的进了殿内。
瞧着赵妃正在廊下喂鸟,她低眉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压弯了腰走了上去,朝赵宓吟耳中低语几句。
闻言,她眉眼间染上一丝讽色,红唇上扬,“你说,这个算不算好消息呢。”
“姜、奕,”赵宓吟轻嗤,她摸了摸已然显怀的肚子,“乖儿子,太子之位终究会是你的。”
“别急,他很快就会死了。”
她勺起碟中鸟饲,怡然自得的送进鸟笼,却不等鸟食送到,便忽见鸟惊,似如得了疯症一般,顶着鸟笼便冲她飞了来。
赵宓吟被吓的无措,两三下便撞到了身后窗沿之上,下腹痛感随即传来,她额头间密密麻麻的汗珠吓住了一众人。
“啊——”一声凄厉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
“娘娘!”人群中一声尖叫惊起,立于身侧的宫人急忙扶住了赵妃,但随后便有血一样的液体开始一滴滴,一串串的滴落在地。
“喊太医!喊太医!”
赵宓吟两眼一黑,便再没了知觉。
眼睛再张开时,她已经躺在了床上。
赵宓吟能明显的感觉到下体的痛感,能嗅的到屋里难闻的血腥味。
她甚至能听到床幔薄纱外宫女们的低吟,也听得到管事嬷嬷的抽泣。。。。。。
一行泪从她眼角滴落,她想去摸一下自己的腹,可浑身上下却使不上顶点的力气。
“你醒了。”
怎么也想不到,事后第一个出现在她眼前的居然是舒怀音。
赵妃面容之上有悔痛,有不甘,有愤怒。
“我要见皇上。”她声音嘶哑,五个字却被她说的字正腔圆,就好像话中有着说不完的冤屈定要找皇上一诉。
看到眼前这个几乎疯魔的女人,舒怀音眉心轻拧,她本不想来见她,可如今宫中由自己掌风印,而后宫妃嫔滑胎,她亦是要来看看情况的。
“赵宓吟,你现在是想闹给谁看?”
曾经,她也差点被这个女人害得几乎魔怔。
如今一见,不过是报应来了罢了。
舒怀音沉下一口气,“皇上还有政务在身,他已将此事全权托付于本宫。赵宓吟,他不会来的。”
她亦不想与她虚与委蛇,直言道:“这么多年,你还对他抱有幻想?”
凝视着赵宓吟狼狈的面容,她心中嗤笑。
以前的自己,恐怕和现在的她一样可笑吧。
舒怀音淡声道:“本宫知你丧子悲痛难解,身体为重,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看向四下婢女,不等开口,忽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死死的拽住,她刚回头便对上了赵妃狠戾的神情。
“话说的倒是好听,害我儿之人如何还的我儿公道!”她大声喊着,“我知你恨我入骨,这一切是不是你指使的!”
舒怀音水眸微怔,她冷笑:“赵宓吟,你在什么疯?”
许是早就看清了那个男人,与裴沧渊朝夕相处,她的口下亦是不留情面,“你莫不是真疯了,逮到谁就想咬一口。”
舒怀音将衣角猛地拽出,眸泛狠光,“你再不清醒一点,我不介意亲自送你一程,让你亲自体会体会,那冷宫究竟是什么地方。”
赵宓吟双目通红,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狠声道:“果然是你做的,舒怀音,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