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吓,动作也就这般蓦的顿住,不敢再动。
那手也因着方才的动作,从脚腕握至了腿弯,紫色的裙摆滑下,将虞清光的双腿掩下,连带着他的手也遮在了里头。
鄢容半分都不敢动,只是迎着虞清光的眸子。
两人一个坐在榻上,一个半蹲在榻边,隔得并不算远,视线汇在一起,却像是近在咫尺。
风扑进窗棂,将那榻前的纱帐吹得浮动,撩过虞清光的发丝,吹拂在她的面上。
那几根细长缭绕的青丝犹如断了线,落在平静无波的水面,泛起圈圈涟漪。
鄢容忽而觉得手上的触感异常滚烫,烫的他想要松手,却又不敢松开。
那股热源带着细滑的触感,让他不由得想要凑过去。
他视线落在那裙摆上,指尖微动,鬼使神差的竟是想要往上攀爬。
虞清光愣神之际,只觉得腿弯一阵痒意袭过,那抹若有若无的痒竟是有生命一般,逐渐的朝她靠近。
她心下猛地一跳,瞳孔里终于浮现那半蹲在她腿边的身影,她慌乱之中,隔着裙子按住了他的手。
鄢容抬眸,迎上虞清光的视线,他从那瞳孔里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一丝难以遮掩的无措和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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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光见他仍旧未动,这才微微拧起柳眉,声音不不高也不低,尴尬的提醒了一句:“鄢容,放手。”
闻言,鄢容才似回了神,他眼中同样浮现一抹尬色,“抱歉。”
他将手收回,那裙摆也因他的动作,从他的手臂慢慢退至腕处,最后掩住了虞清光的腿。
鄢容站起身来,不再看虞清光,而是背过身去,叮嘱了一句:“你好好休息。”
虞清光知道他要走,可先前她要问的话尚未得到鄢容的回答,便不由得又追问了一遍:“等等!”
鄢容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
虞清光道:“为什么非要我在永安公主生辰时进宫?”
一连问了三遍,鄢容仍旧避而不答。
虞清光心中微微有些烦躁,她不懂鄢容到底怎么了,明明承认是托鄢乐安拉着她进宫,却半分不说缘由,偏偏方才又怕她双腿不便,说不赴宴也可以。
她声音微微拔高,用着近乎于逼迫的语气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回应虞清光的,仍旧是鄢容的沉默,屋内静的只能听到外头簌簌的风声。
半晌,才听鄢容淡淡开口:“祖母身子越发不好,恐时日不多了,她一直挂念着我的——”
说到这,他却是禁了声,顿了顿,又听他继续道:“我想让她见见你。”
祖母?虞清光有些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