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雪放弃了的喜欢啊。
姜穗轻轻叹气,按照姐姐说的,她道“是姜雪不要的垃圾。”
高均蹲在地上,捡专辑的手指僵住。那双手指节苍白,似乎拿不稳专辑。
姜穗转身离开了。
风雪吹着她的伞,造成了很大的阻力,她微卷的长被风吹得些微凌乱。
一只狸花猫,瑟瑟抖从她身边窜过去。她顺着它受惊吓的身影,看见出来洗完衣服后出门倒脏水的驰一铭。
驰一铭端着一个胶盆子,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姜穗怔了怔,目光看着他。大冬天的,驰一铭和学校里体面讲究的形象完全不同,他穿着一条棉裤,花的。
看着就暖和。
头也是鸡窝,穿着棉拖鞋,吊儿郎当的。
姜穗迟钝地有些想笑,可是她下一秒反应过来忍住了。
他脸色变了变“你给我转过头”
大雪落在她伞面,她把伞收了,二话不说跑得飞快,跑远了才笑出声。
她笑得那样开怀,大雪温柔地落下她身上。
唇色娇艳,好看得不行。
驰厌站在巷口,一直目睹了经过,后知后觉他垂下了眼睛。
他伸出手指,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姜穗看到他时,笑容一下子僵住。
驰厌衣服被磨得破破烂烂,半边脸都是擦伤的血痕。
他手腕也在滴血,一滴一滴,仿佛成了雪地里盛开红梅。
她问“驰厌,你怎么了生了什么事”
驰厌抬起眼睛,声音有点儿冷“上次是驰一铭招惹你,这次呢你主动来招惹他吗”
姜穗愣住“什么”她反应过来才明白,她出现在李子巷,本身就说不清。
她在驰厌眼中,看见了几丝冷淡,他以为她对驰一铭欲拒还迎。
姜穗皱了皱眉“你听我说,我来李子巷是找另一个人。帮我表姐找的,和驰一铭没有关系。”
驰厌间落了白雪,咳了一声,血从他嘴角溢出来。
这一年他十八岁,比起驰一铭花裤子的可笑,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风衣,宽阔消瘦的肩膀也落满了雪。
姜穗从没见过人吐血,她连忙跑过去“驰厌,你吐血了,你得去医院。”
他身体摇摇欲坠,可她还没碰到他,他就猛然后退了一步“别过来”
他闭了闭眼“别过来,离我远一点。”
二月的风灌进肺里。
吹得他清醒又疼痛。
她也许喜欢驰一铭,也许不喜欢驰一铭。然而他清楚地明白,不管喜欢与否,她的情绪都是给驰一铭的。姜穗的笑容是驰一铭的,讨厌和烦恼是属于驰一铭的,那么驰厌有什么呢
或许有怜悯和同情。
然而怜悯和同情,是一个男人最不需要的东西。
他从来没招惹过她,只是远远看着。
然而他恨透了姜穗同情他。
一面施舍,一面让人刻骨地求而不得。她以为他能忍住冷淡平静的心情多少年一年、五年、还是十年
姜穗再一次听到他让她不许靠近他的话,停住脚步站在原地。
李子巷内,驰一铭换了裤子,用手抓了两把头,飞奔出门“操姜穗,你给老子站住”
那声音又远及近,张狂极了,姜穗下意识抬头看驰厌。
驰厌也冷冷看她一眼,他说“赶紧滚。”
多冷漠狠戾的话。
姜穗几乎又回到了曾经被“大名鼎鼎臭脾气”的驰厌先生骂哭的场面,她抿了抿唇,看见他半边脸的血迹,咬牙往前走了。
她走了几步,身后重重咚的一声。
姜穗回头,少年倒在了雪地里。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