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四方院家的“政变”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是最终还是很轻松的就完成了。
坚将本想派遣武士向凝神的房间进行无差别射击,将菖蒲这个“投敌的叛女”一同杀死在屋内,可他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便胎死腹中。
凝神带着菖蒲杀了个七进七出,没有一个武士是他一合之敌,哪怕是显金驿公认最强的武士“来栖”也没能走过他一合。
鲜血将四方院家的宅院染上了一层血色,无名坐在屋顶上,灵活的脚趾摆弄着剑玉,百无聊赖地看着下方一面倒的屠杀。
坚将被软禁,四方院家的其他族老被屠戮殆尽,菖蒲顺利接过了四方院家的权力。
那些所谓的“族老”,一个个享受着权力却没有半点本事。不过是贵族阶层养出来的蛀虫罢了,整天张着嘴吱哇乱叫,在政绩上却毫无建树。
菖蒲还不善应对他们的倚老卖老,被几句话呛的说不出话来。可凝神却不会惯着他们,手中两把蒸汽铳几枪下去,他们便再也不能叫唤了。
吹了吹枪口的白烟,凝神倒感觉有些新鲜——这玩意儿,倒是比长枪好用多了。
除了一些冥顽不灵的武士和毫无用处的族老外,凝神并未对其他人下手。他也不是嗜杀之人,那些为了讨口饭吃的下人杀之无用,还容易坏他心境。
赤溟倒是吃了个饱,若是以前的她,十几个人的鲜血和绝望连牙缝都懒得塞。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这点能量都够她乐上半天了。
至此,整个显金驿的话语权都被菖蒲一人掌握。除了凝神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染指。
“你不是不同意弱者不配活下去的说法吗?你现在的行为,可是在践行它哦?”
尘埃落定后,无名从屋顶上跳到凝神面前,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凝神。
凝神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名却脖颈一甩将他的手甩到一边,大眼睛里满是质疑。
凝神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视线挪到一旁畏畏缩缩的下人身上,嘴巴凑到无名耳边轻轻说:
“你看,我对那些无辜的下人不是秋毫无犯吗?若是美马的话,想必这整个院子都不会留活口吧?”
见无名低垂下脑袋,凝神知道他猜对了。美马那种极端信奉弱肉强食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乎那些下人的死活?
“有些杀戮无法避免,我也不会跟你说些什么几个人和几十个人你要谁死谁活那样的话。我只希望你能够明白——对于弱者,你可以选择无视、可以选择保护,但是决不能仗着自己有几分实力就肆意践踏他们的生命。”
说罢,凝神将赤溟从手中唤出。
“这操控血液的能力并不能凭空造血,储备全得依靠自身积累。但我即便再怎么缺乏血液储备,也不会选择屠戮无辜的平民——这同样也是对赤溟的要求。”
“嘁!如果你不杀他们,你所保护的人就要面临灭顶之灾呢?你会如何选择?”
赤溟不屑的撇了撇嘴,血液凝聚成一张Q版的人脸,活灵活现的展示着不屑、嘲讽等表情。
对于赤溟的嘲讽,凝神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笑容面对。他垂下头,低沉的声音满是坚定。
“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但是若真的让我抉择的话,我会选择独自背负!”
赤溟的表情顿住,她的嘴角渐渐咧开,Q版的脸上露出一个浮夸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还是你对本座胃口!放心吧,若真有那么一天,本座能帮的话肯定会帮你的!到时候,就让本座和你一同背负那份罪孽吧!”
凝神也恢复了往日的微笑,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赤溟的额头,而后将她收了回去。
“你这杂鱼!居然敢摸本座的脑袋!本座……¥%%@!”
听着耳边的嘈杂声,凝神微笑的双眸中闪过坚定,拍了拍一旁似懂非懂的无名的脑瓜,凝神转身走进四方院家的正厅。只有一声细微的呢喃消散在风中:
一定不会有那一天!
正厅内,菖蒲将收集好的资料毕恭毕敬地递给凝神,让他过目。
凝神看着菖蒲拘谨的样子,虽然不太喜欢这样严肃的场合,但凝神并未强迫她改正。这种东西强求不来,不如等混熟了再说。
凝神接过资料,正准备将其翻开,一阵轰鸣的巨响却突然传遍了整个显金驿。
菖蒲一脸惊慌,她快步小跑到门口向外看去。
漆黑的月色下,一列装甲蒸汽机车横亘在显金驿中,剧烈的火焰冲天而起,浓浓的黑烟逐渐蔓延。
人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而那坠毁的列车上,数不清的卡巴内从里面跳了出来。
感受到周围浓郁的活人气息,它们纷纷陷入疯狂,嘶吼着向平民们追去。
菖蒲捂住嘴,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她从未想过,显金驿竟会如此轻易的就被卷入卡巴内的灾祸之中。
一旁的凝神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抚慰她的情绪。
“别愣着了,赶紧收拢人手组织防护阵地,我会去将那些卡巴内全部解决!”
菖蒲看着凝神离去的背影,慌乱的心竟一下子安稳了下来。她沉稳地召集护卫下发命令,武士们见菖蒲镇定的样子,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一个又一个命令下发,武士们或分散传递消息、或聚集在一起阻挡卡巴内的攻势,慌乱的居民们也被引向四方院家。
凝神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就知道菖蒲能够稳住局势。至于现在,就到他的表演时间了!
凝神的身影化作狂风从街头巷尾卷过,所过之处的卡巴内尽数被刺穿心脏血液尽失,化作飞灰消散。
站在高处的无名看着那四处席卷的狂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也不知此时的凝神是否使出了全力。但就他现在展现出的实力而言,恐怕狩方众全体出动也难以抵挡他的攻势!
挣扎着起身的四文心中一片凉意,他下定决心不再逗留。看着身边重伤的来栖,他的眸中闪过疯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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