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是热情、是欲望、是汗水、是呻吟……还有满足的叹息——唔,我想了好久了。早就想跟你在这地方……听人说,在车里做爱特别地有味道……
张打非你个臭流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快撒手!
不!
你!反了你了!你到底撒手不撒手?
再等一会儿,就、就好了……
你……你他妈的……
嘿嘿……
小编李同志在紧要关头忽然明白过来:怪不得姓张的要处心积虑地把他骗到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真他妈的混蛋!
警察张同志则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就像刚刚偷吃了小鸡的狐狸……
“说实话,你蓄谋已久了是不是!”
“是!”
“你……”后面的内容……不好意思,儿童不宜,儿童不宜。
现在,警察张同志的奋斗目标,才是真正实现了。
警察张同志理发记
楼下的这条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头到这头是两分钟,这头到那头是20分钟。
每天早上,警察张同志都是飞快地踩着脚踏车,拼着命地按那个锈迹斑斑的破铃铛——不过能被按响的次数少的可怜,好在张同志嗓门大:“让一让!让一让!小心!车来了——”效果出奇的好,经常是车还未到,人流已经自动分开一条道,然后张同志就畅通无阻地一溜烟儿,颠儿了。(注:颠儿,方言,跳起来跑:跑。)
不过下班回来可就没这么舒坦了,附近印染厂的众多下岗工人自发地在这条街上摆起了小摊,针头线脑,茄子黄瓜,应有尽有。张同志技术再好也不敢从人家摊上压过去,只好推着车子小心翼翼地辗转腾挪,身手敏捷动作熟练——捎带手儿还能填满车筐里的菜篮子。
街两边的店面大概是除了政治之外的变化最快的东西,三天换五个门脸是常有的事,大多数的买卖还没混个脸熟便销声匿迹了。张同志没时间去感叹市场竞争的严酷性,这会儿最重要的事是香菜——李笑是无香菜不欢的。
楼下新开了一家理发店,装修得满气派,看样子生意就差不了:这附近还没有上档次的理发店,乱七八糟的洗头房倒是一间挨着一间——总是晚上才开门做生意,点着那种暗粉色的霓虹灯。
张同志对“那种”洗头房当然不陌生——节前扫黄打非的时候,扫黄组那边人手不够,张同志被上面拉了壮丁。说实在的,那种鬼地方……真他妈的恶心。
好歹咱警察同志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么点事情就给恶心得吃不下饭——不管怎么说,吃饭皇帝大,人是铁,饭是钢嘛。
张同志拎着一大篮子菜进了门。
小编李同志居然在家,对着镜子前照后照左顾右盼。张同志很高兴,李笑很少这么早回来的。
“你回来得好早,正好,我买了你爱吃的菜,晚上吃酸菜鱼,还有你上次说想要吃的香菇菜心和白菜丸子汤。”张同志把菜一样一样拿出来献宝。
“我不在家吃了,一会儿有个饭局,我马上就走。”小编李同志对着镜子打领带。
“哦!”张同志有点失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李笑身后坐下来,发现他换了个新发型,满帅气的。
“你理发了?很适合你……”糟糕,好象说错话了。
果然!“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以前的发型都不适合我喽?”李同志没回头,口气酸不溜秋,看起来……他应该还没有生气——如果自己下句话没说错的话。
“恩……我当然不能说哪种发型都适合你……但你的头型很好……只要稍微收拾一下就很好看啊……以前的发型当然不错,但偶尔改变一下形象……恩……新鲜!有新鲜感!”张同志偷偷擦了把汗,这马屁拍的,真td费劲。
李同志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追究。张同志这才松了口气:“是在楼下新开的那家店理的么?”
“你怎么知道?跟踪我?”李笑终于回了头,警觉地瞪着张同志——意思是,你敢点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至于这么夸张吧?咱好歹是警务人员,基本的分析能力还是有的啊。你的头发很明显是刚理的啊,这附近又只有这么一家正规点的店,所以呢……”看见张同志转回头继续收拾皮包,张同志那叫得意,没留神就多了一句嘴:“正好我也打算理个发呢……”
话音未落,李同志忽然转过身来恶狠狠地指着他:“我警告你!不许去那家店!不然我跟你没完!”
这可把张同志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李笑?吃了枪药了?说话这么冲?哦,一定是那家店态度不好,得罪你了?”
李笑忽然心烦意乱起来,含含混混地说:“随你啦,我要走了,你……我会尽快赶回来。”
李同志匆匆地出了门,刚走出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又匆匆地转回来冲到他跟前,低下头在唇上重重的吻了一口,这才又冲了出去。
张同志傻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同志才开始笑,傻笑。傻笑着收拾菜篮子,傻笑着做饭。酸菜,是打算给他做酸菜鱼的;白菜和猪肉,是打算做白菜丸子汤的;还有香菜和香菇,也是给他买的……虽然人家不吃,张同志还是照做不误——酸菜鱼,香菇菜心,白菜丸子汤,一样不能少。
刚把碗筷拿在手里准备开动,一个女人一脚踹开了门,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如入无人之境。然后,两只丹凤眼往桌子上那么一扫,顿时柳眉倒竖:“就这么几个菜?你打发叫花子呢!年前灌的香肠还有没有啊?切一盘上来。冰箱里还有菜没有?呦!你怎么过日子的?就只有两跟黄瓜三个土豆……还有几个青辣椒,算了算了将就吧,炒个青椒土豆丝,拍个拌黄瓜,多搁点蒜,再剥两个松花蛋,记得切点姜丝啊,不然味儿不正。动作麻利点儿我饿了!”
张同志气的青筋突起:“包娉婷!我该你的欠你的?”
“你说呢?”包娉婷回答得天经地义,顺手把张同志手里的碗筷接过来,大大方方地一坐,夹了一筷子酸菜鱼:“唔,味道还可以,就是这鱼不太新鲜,象是在冰箱里冻过的,不是今天现买的吧?”
这鱼是上礼拜天在超市排了半天队才买到的龙门鲤,搁冰箱里冻了几天,今天才拿出来的——这个包娉婷,舌头比猫都尖!
张同志找出菜刀,开始切土豆,梆梆梆!
“轻点!知道的你是切土豆,不知道以为你杀人碎尸呢。”
真能把这丫头杀人碎尸了就好了!
张同志动作确实够麻利,不到一刻钟,蒸香肠,拌黄瓜,土豆丝和松花蛋都上桌了。包娉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快儿吃吧,别客气。”
到底是谁不客气啊?张同志也懒得计较,翻出保鲜盒,把每样菜都拨出来一份。李笑一向吃不惯外面的菜,八成回来还得喊饿,先留出来一份,免得回头不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