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除了大郡王,它们就只听兰月郡主的话。
马金成已经确信无疑。
“属下多有冒犯,还请郡主恕罪。”马金成慌忙跪地行礼,他身后紧跟着一批人纷纷跪下。
而站在廊庑下的女子,也就是假扮兰月郡主的阿娆,只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陈杭忙趁机道:“还不赶紧走,你们想误了郡主的大事?”
马金成等人忙应下,神色惶然的退了出去,仿佛有什么人再追似的。
阿娆仍是直直的站在廊庑下,直到纪北南传来消息,说是马金成的人已经全部撤走,另一拨人也跟着撤离后,阿娆终于松了口气。
方才她本就是提着一口气,全靠毅力勉强支撑着演完这场戏。
听到终于成功,她面上浮出一抹虚弱的笑容,精神一松,竟是昏了过去。
纪北南离得最近,见状慌忙想去扶时,太子殿下动作更快的将阿娆拦腰抱起。
周承庭抱着阿娆进了里屋,阿娆额头滚烫,已经发起了高烧。
此地不宜久留,而且时候已经不早了——纪北南候在外屋,心里对阿娆的好奇暂且全都压了下去,全是想着该如何回去。若是天色大亮,
他踟蹰着要进去劝太子时,却见太子自己走了出来,吩咐道:“让马车在外面候着,一刻钟后出发。”
纪北南答应着去了,周承庭回到里屋,帮阿娆把衣裳整理好。他挽起阿娆的袖子,衣袖已经被鹰爪抓破,当时他看到那苍鹰竟直直的落在阿娆的手臂上,心都被揪紧了。
阿娆身子本来就弱,鹰的重量对她来说是极大的负担。她险些被带得踉跄,堪堪稳住,才没露出破绽来。
虽说阿娆已经事先缠了些布条,可她的胳膊上还是被抓出了血痕。
周承庭只得先简单的帮她清理了,涂上些药膏,重新包扎好。
“殿下,已经备好了。”纪北南进来回道。
在纪北南的帮助下,周承庭把阿娆抱上了马,仍旧用面纱遮着她的脸。阿娆自己根本坐不住,本身路又颠簸。周承庭一手提着缰绳,一手紧紧的护着阿娆,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路上虽然仍是泥泞,幸而雨已经停了。留下了一小队人清理痕迹,其余的人护着太子往行宫方向走。
他们只能走最隐蔽的路线,且太子半路就要离开,先回到行宫去。
“殿下,只能到这儿了。”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纪北南停下了马,对太子道:“再往前走,就要同那些人碰上。搜寻的事交给了六皇子,属下出来前就碰到了姜知瑞。”
安远侯府的家丑在京中世家里几乎无人不知,纪北南也清楚,是以他们必须避着六皇子一派的人。
周承庭应了一声,只是他看着阿娆睡梦中也未曾发出一声呻-吟,未曾说过半句胡话,偶尔眼角沁出大颗的泪珠,连难受都是悄无声息的。
“一会儿你带着柔选侍回去。”阿娆自己不可能骑马,又没有合适的人照顾,虽然纪北南是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这会儿不是讲究的时候,也只得暂且将就。
纪北南被太子嫌弃的眼神盯着,内心腹诽。
好歹他也是堂堂禁卫副统领是吧,出身世家生得玉树临风高大英俊,怎么就被嫌弃了上了?
可他不敢说,就怕太子事后想起来吃醋,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有马车就好多了,也不用被太子小刀子似的目光扫来扫去。纪北南很委屈,他们出来时一是为了隐蔽且行事方便,二是雨中马车多有不便,这才只骑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