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风身旁的白马‘包租公’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思乡情绪,一个劲的用马头去蹭姬风的衣服,好似在表达‘兄弟,你还有我在身边呢!’,可不是一个异乡过客。
“公子,你在想什么呢?”牵着棕色马的苏格,看着姬风呆站在原地,目光直盯着不远处的阳关。
“没想什么,只是有些想念草原了!”姬风轻拍了一下白马的脖颈,笑道。
闻言,苏格撇了撇嘴,道:“公子,咱们这不是才从草原离开吗,你看草原不就在我们身后吗!”苏格说着,手指向身后的草原。
姬风回头看了一眼草原,诧异的看了一眼苏格,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境倒不如苏格,是自己太过着相了。
“苏格,你说的对,草原就在我们的身后,我们走吧!”说着姬风,便牵着白马‘包租公’向阳关而去,苏格见状,也紧随其后。
只穿了袖甲的柳小乙站在城门口,与一名身穿一身黑色长衣大褂的胖子交谈着,胖子正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二哥,您就放心去休息吧,这查验’路引牌’之事,您就放心交给我吧,这天气热得让人受不了,您何必跟着我们在这里遭罪呢。”柳小乙用衣袖给胖子扇着风,满脸的笑容,对胖子说道。
胖子名叫杨寿,因其体型较胖,家中排行老二,人送外号杨二胖,乃是这阳关外关隘的一名校尉官,掌管着阳关外关隘’路引牌’的查验、放之事,柳小乙在来凤酒楼宴请的便是这杨二胖,几番酒席下来,杨二胖与柳小乙开始称兄道弟起来,在杨二胖的一番操作之下,柳小乙便调到了阳关外关隘城门口成了一名负责查验’路引牌’的兵卒。
今天是柳小乙调到查验’路引牌’岗位的第一天,他卯足了劲想在杨二胖面前表现一番,其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感谢杨二胖,而是想要获得杨二胖的信任,这样他就能独自一人负责查验’路引牌’,如此才能将自己前段时间宴请杨二胖的花销在那些想要出关、入关的胡商身上找补回来,眼看着杨二胖不停地擦着汗水,柳小乙知道自己独自一人查验’路引牌’的机会来了,所以他一个劲的劝说杨二胖去休息。
杨二胖自小娇生惯养惯了,靠着父辈的余荫在这阳关外关隘谋了一个肥差,成了一名校尉官,官不大,但胜在自由,且有足够的油水,但杨二胖最讨厌的便是每年的四月到九月这段时间,这个时候,阳关的天气能够把人热得熟透,而对于体型肥胖的他来说,即便是坐在阳关这城门口,那也是一种煎熬,原本就不想再在城门口呆着的他,经柳小乙这么一‘撩拨’,自然也就顺势答应下来,不过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的。
杨二胖一脸严肃的对柳小乙说:“小乙啊,虽然你才加入我阳关守军不久,但我杨寿可是将你当做自家兄弟,这查验’路引牌’一事责任重大,万不可马虎,我先上耳楼休憩片刻,晚些时候就下来替你,你可要帮哥哥将这城门口守住了呀!”
“二哥放心去休息就是,小乙向二哥保证,就是一只苍蝇,如果没有’路引牌’,我也不会让它飞过去。”柳小乙拍着自己的胸脯,向杨二胖保证道。
杨二胖虽然跟柳小乙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对于柳小乙的能力还是相信的,这小子,虽然年龄小,但为人机警,且会做人,这查验’路引牌’之事要的便是能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之人,柳小乙再合适不过,这也是杨二胖将其从看守息烽跺的岗位上将柳小乙调来阳关城门口负责查验’路引牌’的一个重要原因,只要柳小乙熟悉了,自己就能够轻松许多,坐镇指挥与亲力亲为,哪个更为舒适,他杨二胖能不清楚,如果以为仅仅凭借几顿饭,便能让他违规调一守关兵士到城门口,那就太小看杨寿了,至于说柳小乙的小心思,他很清楚,无外乎就是想从那些草原蛮子、西域胡商身上捞取一些好处,这种小事,他杨二胖不在乎,只要事情不是太过,他都能盖过去。
听了柳小乙的话,杨二胖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为兄就去休息了,有什么事,尽管来找为兄!”杨二胖对柳小乙说完,又环顾了一眼周围的几个兵士,大声道。
“你们几个好好帮助我小乙兄弟,要是让我知道了有谁胆敢阳奉阴违,给我小乙兄弟使绊子上眼药,我杨寿的手段你们是知晓的。”
“二哥言重了,小乙兄弟是自家兄弟,我们岂会给他使绊子。”
“就是,就是,二哥您这话说的,也太看轻哥几个了。”
为官者,驭下需恩威并施,才能让手下人死心塌地为自己卖命,杨二胖自小便清楚这一点,对周围几名兵士的反应,他很满意,随即便拖着他那有些肥胖的身体向着城墙上而去,嘴里低声骂道:“这该死的鬼天气,热死二爷了。”
“二哥您慢走!”柳小乙目送着杨二胖上了城墙楼梯,转头对几名守关兵士,拱手行了一礼,笑道:“诸位哥哥,小乙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的,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几个哥哥指教,待休憩日,小弟在来凤酒楼摆上一桌,宴请几位哥哥。”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从小混迹于市井之中的柳小乙自然知道,要想获得他人的认可,除了嘴巴要甜之外,更要给人一定好处。
“小乙兄弟客气啦,咱们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
“哎!小乙兄弟,这是哪里的话,都是一个锅里搅食吃的,甭客气!”
几名兵士满脸的笑容,显然对柳小乙的上道表现他们很满意,如果没有柳小乙的刚才那番话再加上来凤酒楼酒席的承诺,即便是有着杨二胖的嘱托,几人虽不至于给柳小乙下绊子,但暗中冷眼旁观是绝对做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