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钊笑道:“这便对了,施大夫为人好,有好药方从不藏私,那是真心实意要治更多的人。”
陆璘“嗯”了一声。
不过两日,三剂药下去,陆璘的咳嗽便好了,天也晴了。
陆璘在县衙看了几日地图,却对辖下村庄一无所知,天放晴,便想去看看,第一处要去的,就是前年大水、被淹了的罗平镇下几个村。
云梦泽一带,
属水乡,最易发洪灾,一旦遇大水,小则是庄稼受灾,大则是村落被淹、百姓家破人亡。
前年大水后,经过近两年的治理,县衙内的公文上据说是免赋税徭役,百姓还乡,已经恢复成受灾之前的样子,他要去看个究竟。
从县城到罗平镇,要过一个湖,须坐船过去。
陆璘一早乘马车到了湖边渡口,却只见一只空船,不见船家,也不见别人。
刘老二说,大概不过节,也不赶集,所以乘船的人少,船家也没守在这儿。
等了一会儿,远方过来几个人,刘老二老远就道:“是施大夫。”
长喜一阵震惊,没忍住,又扭头看了自家公子一眼。
嗯,没什么表情,似乎只是遇到不认识的人一样。
所以,为什么他这个下人反倒有点紧张?
没一会儿,那几人越来越近,果然是施菀,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严峻和枇杷两个徒弟。
严峻背着医箱,枇杷拿着个包袱,施菀也拿了个小一些的包袱。阴雨之后,天日更回暖了一些,施菀没有披斗篷,改成了薄一些的披风。
陆璘总觉得四年后的她似乎有些过于怕冷,却不知是为什么。
施菀自然也看到了陆璘,上前道:“见过陆大人。”
严峻也随她一同行礼,倒是枇杷,因为没想到在这儿遇到知县,也没怎么见过官,直愣愣盯着他,惊得说不出话来。
陆璘回道:“施大夫多礼了。”
长喜觉得见了前少夫人,总要
表示表示,但又不能暴露这关系,只好迟疑道:“施……施大夫好。”
施菀朝他颔首笑了笑。
这时刘老二问:“施大夫这是去哪里?”
施菀回道:“回施家村,去我三婶家看一看。”
“哦,我想起来了,上次你不在药铺,别人就说你去看你三婶了。”刘老二说。
施菀回答:“她有痹症,须常常针灸推拿,我隔些日子便要去一趟。”
刘老二问她:“这船家怎么还没来?”
施菀说:“上次我过河,他说若不赶集,没有节气,他就先把家里的活忙完了再来,可能会晚一些。”
正说着,船家来了,招呼几人上船。
刘老二不去,将陆璘与长喜送上船就赶着马车回去了,严峻与枇杷倒陪着施菀一同坐上船。
船两侧各有一条长板,长喜与陆璘坐一侧,施菀三人坐一侧。
五个人,却异常沉默,只有船家在船头划浆的声音。
枇杷是个闹腾的性子,虽然一直偷看陆璘,但时间长了也憋不住,便起头和身旁严峻道:“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什么共枕眠,女孩子家的,不害臊。”严峻说。
枇杷怒声道:“你才不害臊,我主要说的是前一句你没听懂吗,你就尽想着后一句,流氓!”
“你……”严峻被气得脸色通红,想骂回去,却不擅骂人,想不到好的词。
施菀及时阻止他们:“好了,多大了,还吵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