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也想过这种改变的原因,明明从前和征十郎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没有这么粘人,甚至连妈妈我都没这么粘过。
然后我便在征十郎那双一金一红的眼睛里找到了答案。
不想再被忘记一次了,也不想再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变得更加陌生了。
即使我已经知道征十郎始终依然是征十郎,可这种改变不仅来得过于突然,还与他承受的痛苦相伴。
无论对我还是对他而言,这种事都太过分了不是吗?
尼采说“那些杀不死我的会使我更加强大”,从小时候第一次听到这句话起我就一直在想,这个叫尼采的人是不怕痛的吗?
人是很难习惯伤痕和疼痛的。
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从伤害中吸取教训获得勇气的。
那些将人磋磨得不成人形的苦难在更多情况下,只会让一个人一辈子都畏首畏尾地活在曾经经历的难以磨灭的阴影里。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受到伤害,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最后我还是坐了下来。
我靠在征十郎的怀里,还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正好刚吃完饭也是最想睡觉的时候。
睡意慢慢侵袭,我眯起眼睛。耳畔是征十郎的呼吸声,从刚才开始就不知道为什么听上去有些重。
“征十郎?”我仰起头,只能看到他的下颚线和一点侧脸,“是我太重了吗?”
压得你喘不过气?
“有点不太方便看文件。”他叹了一声,用下巴将我的头发往旁边拨了拨。
什么啊,结果还是妨碍到他办公了嘛……
我有点泄气道:“那我等下——”
“不用。”
刚说到一半,征十郎就截断了我的话。
“没有特别不方便。”
我:“……”
到底是哪样啦。
“要是真的打扰到你办公了,要说哦。”我嘱咐道。
“嗯。”
征十郎低低地应了一声,没有
握笔的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掌捏了捏。
我被捏:“?”
解压玩具吗?
还是说是在当核桃盘?
不过对此我没什么意见,毕竟征十郎在很尽职尽责地当我的坐垫,我这边稍微付出一点也没什么。
我心安理得地靠在他身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发现征十郎的另一只手没再动作。
他只是安静地将我的手握在掌心中,让我感觉有点无聊。
事实上他刚才捏我手指的时候还挺像在帮忙按摩的。我还是有点困,只是想到再过半小时就要上课,又没了睡意。
我无所事事,低头拉起征十郎的手,数完对他手掌上的薄茧后,又对着这些小片硬质的皮肤戳戳点点。
任谁看来我们之间的亲密都很显而易见。而对此感受更深的当然也是作为当事人的我们。
随后莫名地,征十郎抽出了被我拉着的手。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它的去向,结果最后征十郎只是将手放在了办公桌上。
要做什么吗?
正当我这么想着,征十郎忽然说道:“莉绪。”
“嗯?”
“……从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你更喜欢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