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的心情从抵达学校后一直复杂到了第一节课上课。
我今天没有提前到,自然也就没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见到征十郎。
事实上养病的这七天里我一直在想之后该怎么面对他,可很快我就放弃了思考。
从小到大我从没做过这么难的决策,于是忍不住又开始思考起当时自己的脑子为什么会突然一抽,和他提出继续交往。
一如往常的,训练结束后征十郎赶在第一节课上课前回来了。
当他的脚步声出现时,我习惯性地用眼睛去找,结果恰好和征十郎望过来的视线对上。
我看见他愣了一下,但只有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便又恢复了正常。
接着他朝我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就像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对待不熟悉的人那样——他们从不会盯着一个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并且一刻不停地望着对方。
征十郎很快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了。
而从教室门口走到自己座位的整个过程中,他都没再看我。
这是合理的,毕竟征十郎并不记得我,所以他会这么做也很正常。
然而明明道理我都懂,却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
第一节课是英语。
老师站在讲台上挨个叫人上去拿批改好的试卷。我和征十郎没参加考试也就没被点到,老师将两张空白的试卷放到我们这列第一排同学的桌面上让她往后传。
试卷很快被传到我手里,我拿走一张,然后转过身将另一张白卷交给后座的女生。
老师已经开始在黑板上写板书,我的后座见状飞快地动作起来。
当她侧身时我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失去了遮挡的视线立刻落到了她后边的征十郎身上。
结果又一次我和他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本来我打算在死于尴尬之前就打算立刻把身子转回去,可征十郎那边率先垂下了眼。
他神色如常地对传来卷子的同学说了声谢谢,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
见状我有些火大,因为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在意,好像个傻瓜。
但是委实说,在感到说不上来的别扭的同时,我又莫名感到了一丝熟悉。
同样的事情我似乎经历过一次,只可惜我回忆了半天都没能想起这股熟悉感的来源
,反倒让自己变得更加心烦意乱,恨不得把试卷揉成纸团用以泄气。
我保持着低气压,直到第二节课下课后的大课间,一之谷从隔壁班跑来找我了。
“须王!你和赤司不是表面请病假实际上去私人海岛搞了订婚仪式什么的吧?!”
从前我只知道一之谷的空间想象力很强,几何题基本从没错过,没想到她的脑补故事的能力居然也毫不逊色。
“没有,真的是我们两个恰好都病了。”我无奈地向她解释道。
“诶……”没有猜对正确答案,一之谷稍稍失望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又振奋起来,“那你和赤司的病现在怎么样了?好全了吧?”
“嗯。”我点点头,“已经没事了。”
我没有在这句回答前加上主语,指代的当然可以是“我和征十郎”又或者“我”。
只说我的话,的确是已经是没事了。
至于征十郎的情况,我并不了解,但既然他已经能够来到学校了,就说明已经没事了吧——除了人格没有转换回来之外。
“那就好。”一之谷拉起我的手晃了晃,“感觉你瘦了好多!”
“有吗?”
爸爸妈妈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当然有啊,你自己天天照镜子可能不觉得嘛,但我跟你隔了快两周没见了,有什么变化一下就能看出来。”
一之谷说得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