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丝毫不为所动。
因为她说自己已经被曾祖母关在家里一个星期了。
她想出去玩,她的曾祖母只会跟她说不准。课业没结束之前不准出去玩,可课业跟永远都上不完一样,连专门用来放假的周末都失去了。
可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赤司征十郎当时就在想。
然后他将裹在身上和脑袋上的白色桌布又拉低了一点,完全遮住了自己身上除了眼睛的所有颜色。
“那你之后要做什么?”
继续躲在这里会被抓回家的。
“不知道。”
同样裹着白色桌布的女孩很坦荡地说出了这毫无目标与计划的、令赤司征十郎略感失语的话。
“但我知道自己现在蹲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当时还很小的莉绪仰头注视着头顶上的餐桌。
仿佛她的眼睛能透过那几十毫米厚的木材,看见上面摆放着的食物。
“为了什么?”赤司征十郎问。
“为了去后厨搞点薯条!”须王莉绪说,“要不是曾祖母不准我回家,不然今天我就可以吃上炸鸡和薯条了!”
“今天是妈妈每月一次带我和爸爸去吃炸鸡薯条的日子!!!”
她说得真的好生气,也确实好委屈。
比现在更委屈。
赤司征十郎只要想起那一幕就会忍不住想要笑。
只是可惜再见时,莉绪已经完全忘记他了。
那场对赤司征十郎来说非比寻常的后厨大冒险,在须王莉绪满是自由与鲜花的人生中,大概只是寻常可见的一次经历。
更不要说他最为标志的红色短发还被遮得严严实实。
她拥有的闪闪发光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以至于每次赤司征十郎都会感到,自己枯燥无味的学识在她看来,都只是从书上就能学到的普通知识。
他有的她也有。
他没有的她也不缺。
所以……
如果连他为数不多允许被喜欢的、拥有的篮球,她也一并讨厌的话……
赤司征十郎叹了声气。
“好吧。”
“比赛那天,我去接你。”
他再次选择了妥协。
来如狮子去如羊的三月一过,缠绵的春雨逐渐止息,雨云与水雾散去后露出的晴空蓝得不可思议,甚至因为与平日里的东京相差甚远而看上去有那么点假。
二年级进行开学式的那天吹到脸上的风已经不会太冷了。
所有学生被拉到礼堂参加开学典礼,听校长老师和各年级的学生代表讲话。
我站在队列里,在征十郎上台前困得连打了三个哈欠,吸引到了教导老师的注意——还是站在隔壁班队伍里的一之谷提醒我,我才发现的那道不满的目光,凝视了好几秒才忿忿不平地从我身上挪走。
日本的学校大多会在新学年将学生随机打乱进行重新分班。这样做的好处据说有很多,但事实上学生们通常只会为自己没能跟好朋友分在一个班而哀叹。
幸运的是我和征十郎再次被一起分到了b班,然而一之谷和绿间则被留在了a班。新加入a班的,还有青峰大辉——虽然我和青峰大辉之前已经见过了几次,但在我这,他是属于那种路上看到会互相打一声招呼的、不算朋友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