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坐车回家也很好。
我欣然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又在意起征十郎所说的“来不及”是什么意思。
要问吗?
我回想起征十郎刚才在甜品店里无端出现又迅速沉寂——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闹别扭。
“赤司君回家之后还有别的安排么?”
结果还是问了,说到底我自己对此也很好奇。
“嗯。”征十郎似乎有些意外我会问他这样的问题,愣了下,然后便如同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满是耐心地解答了我的疑问。
“周一周三晚上八点的时候会有小提琴的老师上门,指导课到十一点结束。”
“原本不出意外的话可以往后顺延一天,但是老师那边突然有事需要处理,没办法再更改时间,所以要快点回去了。”
“这样啊……”
虽然我很久以前就想过,作为家族唯一继承人的征十郎肯定从小便过得不容易。
可在听到他在学校学习完、训练完、回去之后还要练习小提琴,我还是没忍住替征十郎心累心酸起来。
然后我又问征十郎,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的练琴。
是家里要求他在这方面有建树吗?
结果他告诉我因为父亲要求他参加比赛。
虽然说是尽力而为就行了,但光凭我对征十郎的了解,他的人生里似乎是不存在银赏铜赏这些选项的。
“会不会很累?”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紧紧地盯着征十郎的脸。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假如我真的从征十郎的脸上看到苦楚后自己能做什么。
可我依然仔细地望着征十郎,不想错过任何一点东西。
然而征十郎对我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像是静谧水面上吹开的浅浅涟漪。
“不太会。”
“赤司君喜欢小提琴?”
“一般。只是因为花时间学了就想着要学好。”
“但是要学好一项乐器很不容易吧……训练之后还要练琴真的不累吗……”我低声咕哝。
不是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玩的,光是让我接纳都颇有难度。
可征十郎轻描淡写地对我说:“没关系。”
“已经习惯了。”
得到这个答案之后我有些难过。
我低下头,伸手揪住征十郎的衣角,听他略带疑惑地喊我的名字。
“莉绪?”
“怎么了?”
我吸了下鼻子,抬头看到征十郎担忧的目光。
从小我的母亲便告诉我,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性与境遇,每一个家庭也都有各自不同的故事。随意用自己的标准去评判他人是否过得幸福快乐,是一种很显然的傲慢。
道理我都是懂的。
不如说太懂了。我的父母一直都在为了好好地养育我而以身作则着。
可是妈妈。
征十郎看起来真的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