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死人啦!死人啦!快来人呐!!”
尖声厉叫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众人惊诧,起身,开灯,观望。
白知秋心中感慨,少侠好嗓音!
离得稍近的邻里,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朝着尖叫声的地儿走去,上前一探究竟。
最先过来的当属郭婶,她与马栋梁家比邻而居,听到嘭的声响就已起身,出了房门查看院内情况,见无异样正准备回去继续睡。
突然,一声凄厉喊叫惊的她头皮麻,饶是如此,仍是壮着胆子朝大门走去,贴着院门听动静。
门外的声音不断传来,郭婶听得心里慌,细细听来这嗓音好耳熟,好像是……
手里拿着粗木棍,快打开门。
探头瞅去,路上瘫坐着一人影,那人听见动静转头看到是郭婶家,呜呜的哭着,吸着鼻子惊慌地挥着手,磕磕绊绊的说着:“婶儿……我的腿不听使唤,动不了了……”
“是赵妮儿啊,你这妮子,吓老婶这一跳,这是咋啦?”郭婶将她扶到自己门口处,余光瞥见马栋梁家门口一身影趴在地上,吓得一哆嗦。
刚才光顾着看赵妮儿,还真没注意。
赵妮儿刚坐好,指着马栋梁家门口,别开眼不看。脑海中不自觉的想到自己看见的场景,吓得直哆嗦。
眼泪再次哗哗的往下流,哽咽地说着:“那儿…有个死人…皮…骷髅架子…好可怕…”说完用胳膊抱着脑袋,认为这样能缓解受刺激的情绪。
“死人?坏了!不会是那个娃子吧!”郭婶第一反应是那个养子,造孽。
“……好吓人!”赵妮儿闷声道。
郭婶连忙上前,借着月光走到他跟前,将娃子额前的碎撂一边,干巴巴的惨白小脸,没有孩童应有的娇嫩,看他这模样心下一软,在心里将马栋梁夫妇鞭笞了千遍万遍。
哎,身上还穿着她两年前送的衣裳,人瘦得跟麻杆似的,看的她这颗心脏砰砰砰跳,按都按不住,再看这娃胸口咋都没起伏,不会是真死了吧。
心一横,伸出粗糙的手指探向他脖颈,还有轻微跳动,有救!
拿着木棍将马栋梁家门敲的邦邦响,引着其他人来。
巡逻的赵二虎很快赶来,郭婶看见他,激动的说着:“二虎,快来,人还活着,赶紧送医院!快,再晚点就真没了,这娃子是马栋梁家养子!”
郭婶不停的催促着,还不忘提醒这是谁家的。
壮硕的赵二虎将手电筒夹胳肢窝里,俯身抱起娃子就往医院跑。一路上他心中纳罕不已,这娃子咋就瘦成这样,他抱着硌手,真像是抱着一副骨架。
心中怒意高涨,这马栋梁平日里看着人模狗样,他工资也不低,又不是吃不起饭,竟做出这种缺德事,真给男人丢脸。对他的印象越不待见,怪不得自家尧娃见他不喜。
此时,路上都是闻讯而来的热心邻里,都瞧见了赵二虎怀里的娃子,更有小娃被吓得哇哇大哭,大人在一旁哄着,一边咒骂这马栋梁一家,人群中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马栋梁虐待养子的事,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全厂人都知道生了啥事,事情的展越来越不受控制,更有好事者夸大其词,各种说法铺天盖地接踵而来,而身在手术室门外的马栋梁一概不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二千多人的大厂,不算上晚班的职工,那也是相当壮观。
办公室内忙碌一天的魏厂长听闻此事,大怒,匆匆赶来,不晓得与身边人说了啥,那人悄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