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照白走了几步,发现萧星牧迟迟没有跟上,回头才发现他不言不语地走在自己身后。
忽然想起大夏朝对于妻夫外出同行的那些规矩,上次出来没有别人倒还好,这次多了林千俞两人,帝卿殿下骨子里的规矩礼仪便占了上风,只跟在她身后,没有前进。
温照白看着心间却是温软,萧星牧这是只将自己当做她的夫郎,却忘了他自己还是个比她身份高上许多的帝卿了吗?
她慢下步子,等到萧星牧跟上来,便二话不说握住了他的手指,带着他一同走,边走还边道:“这周围许多人,殿下不要走丢了,周围摊贩的商品虽然比不上宫里,倒也胜在新奇,殿下若有看得上的就跟臣说,臣去给殿下买来。”
感受着手心的暖意,萧星牧帷帽下的绯唇勾起一抹弧度,抬起头,尽管被帷帽遮住了视线,却仍是望向身前的女子,认真点头。
温照白见状,手心有些痒。
他怎么可以,这么乖啊,乖得让人想摸摸头。
温照白身旁的林千俞见状揶揄道:“仲谦你如今有了夫郎可真是不一样了啊。”
温照白闻言,笑了笑并未否认。
林千俞瞧着无聊,就带着赵峋之先走一步了。
温照白喊住她:“你先别走,那附近有一个卖面具的摊子,我们也去买几张面具吧。”
“买那玩意儿作甚?”林千俞不解。
温照白道:“我喜欢。”
可真到了摊子前,她却是对身旁的萧星牧道:“殿下,挑一个喜欢的戴上吧,街上人多,戴着帷帽不方便。”
帷帽宽大,到时候人群拥挤,很轻易就能其挤掉,而且帷帽白日里还好,夜里难免遮挡视线,还是换个面具方便。
“驸马选一个就是。”萧星牧道。
于是,温照白便牵着他的手走到摊子前细细挑选起来。
旁边的林千俞见状,也顺手从摊子上扯了个面具,递给赵峋之:“我倒是欠考虑了,赵公子你需要吗?”
赵峋之顿了顿,接下了那个面具。
面具很丑,比起温照白替萧星牧精挑细选出来的狐狸面具而言,他手里这个猴子面具真的称得上难看。
不过他也不在意,随便戴在了自己脸上,又将帷帽取下,全程连神态都未曾变化一二。
林千俞见着觉得无趣,又转过去打量摊子上的其他面具,挑了个顺眼地给自己戴上了。
另一边,萧星牧戴上面具后,忽然拉了拉和温照白牵着的手。
温照白回头,神情疑惑:“殿下?”
萧星牧抿了抿唇,随后踮起脚,倾身附到她耳边道:“既出门在外,你便不要唤我殿下了。”
闻言,温照白挑了挑眉,靠近他轻声问:“那殿下想让臣唤你什么?”
萧星牧眼神闪躲过她好奇的目光,不答。
“殿下既然没想好,那臣唤您夫郎可好?”温照白温温地笑着,问道。
两人靠得近,温热的气息打在萧星牧脸上,惹得他从脖子根都红透了,平时冷淡慵懒的神情也变得慌乱起来,随口道:“随你。”
温照白垂首,轻轻地笑了一声,声音温润中带着些许磁性,惹得萧星牧连耳根都仿佛被灼过一般热了起来。
方才他戴面具之时恰好将脸侧的一缕乌发不小心拉到了耳后,精巧白皙的耳朵便暴露在了人前,因此此时温照白能清晰地看到他红得能滴血的耳垂。
她忍了忍,终是没忍住伸手轻轻揉了揉他发烫的耳垂。
惹得萧星牧猛然抬头,清亮的狐狸眸染上一层羞恼,水光凌凌地看着她,配上她方才为他挑的那具狐狸面具,看上去更像一只恼怒的小狐狸了。
温照白见此,心间发痒,却不敢再逗他,只是捏了捏他柔软的手指作罢。
而另一边的林千俞二人,懒得在一旁看这妻夫二人调情,干脆走到旁边酒楼下的画坛看人作画去了。
温照白付完钱没找到林千俞,也没多在意,她那么大个人,还是个女子,也不可能走丢,是以就带着萧星牧在街上逛了起来。
街道旁到处都是卖画的摊贩,还有一些画家支了摊子等人过去就给顾客作画。
温照白有心想找一处给两人做一幅画,可惜几乎每个摊位的客人都是爆满的,到处都在排队。
她便感慨道:“看来今日还是来晚了,明年要早些来,才能蹭到一幅画作。”
随后,萧星牧抬眸道:“那明年你再带我来可好?”
温照白闻言心念一动,目光倏而柔和下来,笑着道:“当然,为妻不带你来,夫郎还想让谁带着来?”
萧星牧又被她说得红了脸,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只好瞪她一眼,转过头不再言语。
可那一眼落在温照白眼中,却是流转着的光华在心间撩过,让她的心脏都鲜有地失了平日的频率。
她按下心间的情动,外表依旧波澜不惊地牵着他继续往前。
没走多久,忽然看见前面有个摊子倒是客人寥寥无几。
两人好奇地走过去一看,才发现这个摊子的摊主并不是作画人。
她的摊子上摆着各种作画颜料和工具,却没有一幅完整的画,摊子旁边还挂着一张布条,上头写着:“自助作画,一两银子一次,工具自取。”
摊主见到温照白二人,热情道:“客人可想尝试一下自己来画一幅画,小店工具都为您准备好了,您只需要付一两银子便可以,旁边还有椅子,若是累了可以坐着画。”
温照白心中有些想笑,这不就是现代的手工diy类似的模式吗,原来这么早古人就有了这样的商业思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