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也思索片刻,方道:“我与爹爹,也是如此想的,不过,圣上的意思,是你的副阁主之位,还是别弄没了,这也算是险中求富贵,景家只是希望趁此机会,让你回家,至于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这朝中,没有其他人选吗?”景明问道。
景行一笑,“别人都快抢破脑袋了,要不是你当年有功,三年辛劳,别人争不过,不然你以为谁都有资格当副阁主?”
景明无奈一笑,“那我知道了。”
“嗯,自己看着决定吧。”
“谢兄长。”
回到景家,自然是一派其乐融融。
不过晚间的时候,外门传信过来,说是明日贾夫人要过来景家做客,这话自然是当着全家人的面故意试探景明的,连祖母都来了兴致。
等传信的人走了,全家人又有意无意将话题转到了景明的婚事上。
景明只说高攀不起贾家小姐。
祖母是心疼孙儿,又想着大孙子的婚事快有着落了,就为景明开脱,“等景行的婚事过去了再说吧。”
景明就一个劲地讨好祖母。
众人只得暂时不提,只是看景明的意思,便把贾家那边的心思淡淡处理了,过了几日,景明因为弄混律法阁重要文卷,被律法阁主参了一本,便被圣上贬为了小小的文员,连掌事都不是,那贾家便特意来了趟,给了脸色,说是贾家小姐已经选得良人。
景明回家时看着父母不好的脸色,赶紧躲到了祖母的屋子。
后来见上官乔还是一味打压,便求了圣上。
圣上见此,也答应了。没过几日,便携了三位最看重的年轻朝臣,文渊阁阁主景行,军武阁主的儿子李尚,监察阁少掌事兰昼,一起往北境去了。
将偌大个圣都,都空落落地放着。
后来行到一半,器城王的二女儿琉璃郡主也跟来了,说是跟着圣上去北境见识见识。
景明看着执鞭而来的郡主,眉眼有些疼。
几个年轻人看着景明的神色,都有些看戏。
“圣上,去北境玩,怎么不带着我?”琉璃郡主仿若自来熟。
景明这几日早已看清了圣上的长相,圣上容貌,在众人之上,风采夺人,不再是朝堂上垂珠在前的冠服,所以看得更真切,又因为与几人年岁相当,虽还有圣上的威严,但是也多了份亲近。
尤其是喜欢与景明下棋,景明棋道,在几人中间,是最高的,他又还没学会其他人的守拙,圣上便总是唤他来在棋盘上厮杀。
景行见圣上喜欢,便也没劝弟弟。
圣上听得琉璃郡主的话,看了景明一眼,果然见他已经下意识地躲在了兄长身后,竟是好笑。作为圣上,他自然知道北陵郡主在城门拦过人,上官乔在宫门前守过人。
这琉璃郡主比她姐姐还高傲,自然容不得人如此对她不屑一顾,不过表面虽如此,只怕也是器城王借故安插的棋子。
“是寡人忘了,早该唤你来。”圣上的话语,好像很是宠溺,“如此尊贵的郡主,从小锦衣玉食养着的女儿,王叔也舍得你去北境吃苦。”
“那有什么?咱们的战神长公主,不也是在北境这么多年?”琉璃娇俏地道,声音悦耳:“她可是我的榜样。”
“嗯,琉璃好志气,既如此,那就跟着吧,是跟我同车驾,还是跟他们一道骑马?”圣上问道。
“琉璃是军中之人,自然是骑马,还有······”琉璃特意停顿了一下,“被我姐夫参了一本的律法阁小文员景明在何处?这样风采的人物,本郡主也想瞧瞧呢。”
圣上忍笑,身后的年轻官员,也忍笑,都看向了躲在景行后面的景明。
琉璃便随着他们的视线找到了人,便骑着马走了过去,特意与他并骑,“你就是景明?”
景明只得应了声是。
“名字倒是好名字,只是眼睛不好。”琉璃讽刺道。
景明点头称是。
只是没想到这敷衍的态度更是惹得琉璃郡主心火更甚,见圣上的车驾重启,琉璃故意挥了马鞭,鞭尾扫到了景明的大腿上,景明知晓圣驾前不能失礼,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景行听得响动,回头看着忍痛的弟弟,和傲慢的郡主,便看了郡主一眼,这一眼,倒把小郡主看得没了分寸,有片刻失神,这一失神间,景行已经退到了弟弟身边,隔开了他与郡主的距离。
看着弟弟大腿上撕裂的衣物和肌肤,更是忍了怒火。
景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拿衣服盖住了情状。
琉璃郡主还要作时,就听得前面的车驾里传来圣上的声音,“琉璃,过来与朕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