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俞不知道为什么,那场景让他心猛然一疼:“小叔……”
任恺泽不知道坐了多久,他的身体似乎僵硬了,好半天才说:“任俞,不知道为什么,我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可是无论我怎么想,怎么回忆,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弄丢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任俞脸都给疼麻木了。
从那之后,毫无病理的任恺泽身体变得越来越差,人无端消瘦,无论医生给他开什么药,给他吃什么灵芝神药,通通都没有用。
有句俗话叫做心病还需心药医,任俞以前觉得就是个笑话,到现在才明白人真的是这样。
他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中,再加上后来寻找周阮,知道她被周闻一囚禁凌虐,任俞的精神也垮了。
现在任恺泽病能好,任俞松了一口气,可他还是害怕小叔记着周阮。
或者说,他也害怕自己记着周阮。
考虑再三,任俞没敢在小叔面前提周阮的名字,两叔侄待了一会后任俞便主动离开,让小叔好好休息。
任恺泽却若有所思看着他的背影,最后摇摇头,把刚刚主管留下的文件拿起来。
周阮跟陆鸣铮还在房间里,她看看任恺泽,一时竟然舍不得离开。
陆鸣铮找了个位置坐下,道:“我能玩手机吗,玩手机会不会被发现?”
周阮囧:“能能能,我,我就在这里陪一会他。”
陆鸣铮没意见。
周阮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她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可是现在却有些舍不得。
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是会产生感情,就是不知道是对这个地方有感情,还是对这个地方的人有感情。
如果可以,周阮希望她可以像老朋友一样现身,给任恺泽送一个水果篮,然后给他削苹果皮。两人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能够心无芥蒂的聊天说笑。
可毕竟是梦想。
周阮在病房里待了一天,看着任恺泽吃药打针,揉着太阳穴看文件,期间有一次满脸不耐烦地把文件扔开,又拿了起来。
周阮想,原来这人也会厌恶工作的难题。
夜幕初上,周阮跟陆鸣铮离开医院,陆鸣铮拿着车把说:“还想去哪?”
周阮没说话。
陆鸣铮笑一声:“我怎么感觉你像是交代后事?接下来是不是去看周闻一?”
周阮正有此意,却不好说出口,也不好带着陆鸣铮过去。
比起跟任恺泽,周阮跟周闻一之间还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
陆鸣铮像是看出什么,轻笑一声:“没关系我把你送到目的地,不下车。”
周阮去了跟聪明的人相处就是轻松,她嘿嘿一笑:“说实话,我觉得这一个亿真的特别值,以后要还有机会,我还是会选择保养陆少将。”
陆鸣铮笑道:“下次涨价。”
一个亿啊,还能怎么涨?周阮内心啧啧啧,幸好她马上要离开了,才不被陆鸣铮敲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