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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得多？余緣略有點懷疑。

就算方圖南吃了早飯，看來也沒有吃多少。

眼看余緣還想說些什麼，方圖南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清了清嗓子為自己找了個完美的藉口:「大概是昨晚太累了，所以早上沒多少胃口。」

就是這一句話，讓余緣成功閉上了嘴，只默默紅了耳朵，低下頭自顧自地刨飯，心裡還隱隱有些自責，想著下次做那事的時候一定要挑一個第二天沒有早課的日子，這樣方圖南就可以一睜眼就能看見他，也不會因為沒有胃口而耽誤吃早飯。

他只顧著低頭吃飯，方圖南自然也沒有出聲，一時間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聲音。

就在這清脆的叮噹聲中，方圖南毫無徵兆地想起了另一件事，一件總是被他遺忘又總是被他反覆想起的事。

「緣緣，你之前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他驀然開口問道。

余緣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砸得一臉懵，下意識就否認了，「沒有啊……」

但瞄了一眼方圖南嚴肅的眼神，他又開始絞盡腦汁地回想著最近發生的事。

可他想來想去，確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件事瞞著方圖南了。

方圖南看他好像真的很苦惱的樣子，也不再廢話了，乾脆利落地挑明，「你再想想論壇那事兒，你真的沒有對我隱瞞」

余緣一愣。

啊，這事他確實沒說，可是……

「可是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他也覺得十分費解，「那帖子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除了你我想不到有什麼人會幫我。」

事情發展到這裡，兩人面面相覷。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一個人以為對方知道所以就沒有再提，而另一個人卻以為對方刻意隱瞞所以心生不渝。

真是好大一個烏龍。

方圖南此時更是哭笑不得，原來余緣把他爸做的那些好事全都安在了他的頭上，看來他爸這下稱得上是「深藏功與名」。

「而且……」余緣有一搭沒一搭地用筷子戳著碗裡的飯粒，莫名覺得有些委屈，就開始糾方圖南的錯處，「你之前遇到事了也沒告訴我呀啊，你還光說我呢……」

方圖南一愣，突然想起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當時工作室陷入危機之後，他確實沒有想到把這件事告知余緣，結果這下成了自己的把柄，被余緣捏在手裡。

「好吧……」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什麼都不想再說了，只想趕緊安慰好這個委屈巴巴的小a1pha，「對不起，我也也錯。」

余緣聽到這麼幹脆的道歉，反而有點無所適從，他眨眨眼睛，開始反客為主，「那……以後我們都不能相互隱瞞。」

「好，我們已經說好了，都不能相互隱瞞，那緣緣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見過我爸？」

「你爸」余緣一臉茫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聽到這麼奇怪的問題。

方圖南見他不明所以，乾脆拿出了手機。他在手機相冊里翻了又翻，艱難地從中找到自家幾年前的全家福，並指著其中一個人展示給他看。

「這個是我爸，你見過嗎？」

余緣湊過去細看，確實覺得那個頭髮灰白、面容嚴肅的男人有那麼一點眼熟，但又忘了自己在哪裡見過。

他不好做出判斷，只能語焉不詳道:「好像是見過……」

方圖南見他還是一副迷糊的樣子，反而放下心來。既然如此，那就說明他爸給人家的印象並不深刻，所以余緣在他爸那兒的確沒有受到什麼委屈，反而是他爸為余緣擺平了論壇那事，且本人還並不知曉。

「那你就是沒見過。」他沒了探究的心思，直截了當地為余緣下定結論。

但余緣卻是開始好奇起來，「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你不願意讓你爸見我嗎？」

他心裡知道方圖南明明沒有這個意思，但嘴上卻偏偏要這麼說，這種行為俗稱恃寵而驕。

「不是我不願意……」方圖南欲言又止，他尚且不知道余緣在何時何地見過他爸，所以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於是在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將他爸做的那些事和盤托出，什麼私下去見余緣啊，暗中撤掉論壇帖子啊，聽得余緣一愣一愣的。

「啊……」他呆滯地張了張嘴，差點語無倫次，「你是說他私下見過我可我真的沒有印象……我再看一看那張照片。」

但他看著看著，照片中的那個老人逐漸與腦海里某個模糊的影子重合到了一起。

那是……之前在醫院碰到的那個莫名其妙的老人

不會吧？

那是方圖南的父親

余緣震驚到懷疑人生，開始回想自己那天是否說了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但他這腦子就是該死地生鏽了，怎麼都想不起來完整的對話，只記得一些片段。

但光是那些片段，也足以讓他羞憤不已。

「社會地位和心理年齡的差距只是時間問題……」

「年齡差距確實無法避免……只要把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過好就行了……」

天啊，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大言不慚的話

余緣幾乎眼前一暈，渾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你爸爸會不會對我有什麼不好的印象？」

「怎麼會他不還幫你撤掉了帖子嗎？要不是他，我還不知道你把這事瞞著我呢。」

「哦，好像是啊……」余緣喃喃應道，「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