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进监狱的进监狱,该退学的退学,等下我会让我的律师联系你们。”
“另外,我们不接受赔偿,也不接受私了,全部依法办事,我说完了,谢谢配合!”
郑宁钦短短几句话,让形势产生了360度大逆转,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几个妇女霎时就被灭了气焰,脸色惶恐,她们害怕郑宁钦说的是真的,也害怕自己的孩子真的要坐牢或是被退学。
江霖的情绪一直是压抑隐忍的,此刻却被郑宁钦三言两语得到了释放。
他怔怔地望着这个给他撑腰的人,很难形容这是什么样的感觉,除了爷爷奶奶,没有人这么坚定地站在他身边过。
然而,几个妇女中为首的那个,依旧强势:“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欺负我们没文化,编造这些东西来唬我们吗,跟你讲,我们不吃这套!”
紧接着,另外几人有了主心骨,又开始附和:“是啊,是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明明是这小野种先动的手,关我们孩子什么事。”
看着这些人嚣张的嘴脸,江霖突然道:“一个礼拜前,学校财务室失窃,丢了37200,因为监控坏了,所以至今还没抓到小偷。”
“但巧的是,那天放学后我从学生会开会回来,看到李为几人鬼鬼祟祟在财务室前晃悠,第二天就传出失窃的消息,我觉得可以查一查。”
话点到为止,几个妇女的脸色已经慌了。
“你血口喷人!”为首这个,就是李为的母亲,她骂道。
另外几个妇女却不敢附和了,这几天她们的儿子确实很反常,身上行头换了一身,还买了手机,问钱哪来了,又不肯说。
可能是心虚,几人嘴都开始打颤:“都是小孩子之间小打小闹,没必要闹的这么大。”
“是啊是啊,江霖啊,阿姨听说你在学校是模范生啊,怎么能说出这种没有证据的事呢?”
川剧变脸都没这么快,之前还一口一个野种,现在改喊模范生了。
被这么一打岔,李为的母亲从气愤状态冷静了下来,这件事要真追究下去,她儿子以前做的那些事可能就瞒不住了。
郑宁钦将手搭在了江霖肩上,然后略挑眉看向她们道:“居然还有偷窃,可真是罪加一等啊!想要证据,咱报个警,让警察来查不就行了吗,他们可是专业的,免得你们说我唬你们!”
郑宁钦的话,令李为的母亲没忍住,“你算哪根葱啊,据我所知,江霖家就他一个,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然后她又开始劝江霖:“江霖,我觉得学生还是要以好好学习为主,各自都退一步,你的医药费我们出了,怎么样?”
“我们也知道你的家庭条件,不要让你奶奶负担太重比较好!”
这简直是赤裸裸利诱加威胁!
江霖眸色漆黑冷淡:“留点力气去跟警察说吧。”
话刚落,众人就听到,“你好,警察,是你们报的警吗?”
这突兀的声音响起,刹那间,现场所有人回头,只见三四个警察走到了眼前。
旁边一护士大姐举了举手,“是我报的警。”
面对大家惊诧的眼神,大姐不咸不淡地解释了一句,“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要吵你们去警察局吵。”
郑宁钦一时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做的好,大姐你帮了我们大忙了,谢谢啊!”
警察局里,江霖录了两个小时的笔录,先是还原了打架的过程,后面是讲述了学校的失窃案。
这个过程,江霖的班主任以及学校政教处主任都过来了,不管是持刀打架还是失窃案,这都是很大的事了。
警察在确认了事情的首尾之后,就将李为几人从医院带走了。
郑宁钦的律师当天晚上就赶到了,他将整个事情的原委给律师讲后,就全权交由律师处理了。
江霖一步一瘸从警察局出来时,便看到那几个早前还对着恶语相向的妇女,现在一个个颓废不堪,脸上挂着泪痕的站在外面。
她们不敢进警察局里闹,只能守在外边,同时用怨恨与祈求的目光望着江霖。
她们怨恨江霖,因为江霖让她们的孩子受伤,还要接受警察的盘问,甚至要面临牢狱之灾。她们不断在内心诋毁,这就是学校的模范生吗,三好学生连这点包容性都没有吗?
同时,她们又用祈求的目光望着江霖,希望他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江霖从小是受尽白眼长大的,他最是明白人性的丑陋。
这一刻,他从她们的眼中,第一次发现原来恨与求是可以并存的,人性除了丑陋不堪之外,还极其具有讽刺意味。
江霖冷淡地无视了她们,迈步走向了坐在另一边长椅上,枕着手打瞌睡的郑宁钦。
郑宁钦睡的并不好,眉头微皱着,呼吸清浅,江霖用目光细细描绘他的轮廓,并未打扰。
当郑宁钦醒过来时,白皙的脸上晕出酡红,他揉了揉眼睛,然后发现江霖就坐在旁边,他红唇翕张:“你坐这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
江霖直视他,轻抿了下唇:“没多久,老汉呢?”
郑宁钦抓了抓头发,将额头露出来,“去他女婿家睡去了,你的伤口不能太过疲劳,我送你回医院。”
江霖摇摇头:“我这么晚都没回去,奶奶应该还在等。”
“你就放心吧,我都处理好了,我打了电话给节目组,让他们跟江奶奶解释了情况。”郑宁钦安抚道。
江霖神情并未放松:“你让他们怎么说的?”
郑宁钦笑笑:“说你跟我拍戏去了,需要几天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