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沛伦很快的起身和前来载他的朋友一起去滑雪了。
李乐优拒绝前往。
他听到甄沛伦向其外国的朋友介绍他,说他沉闷严肃,是个不折不扣的‘哲学家’。
不必因为他的缺席而感到遗憾。
甄沛伦当着众人的面竟然如此的失礼!
这是难以想象的。
可这一刻,李乐优根本不觉得难过。
至少,现在心情郁闷的不止他一个人,真正想要发火的恐怕是甄沛伦罢。
桌上留下的是doloiti滑雪场的全景地图。
12个山谷,1220公里雪道够毓华堂哥发泄到死了。
李乐优觉得沛伦堂哥沉寂了。
曾经当众说他是‘哲学家’的人竟然也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闷蛋。
他知道,也许姐很好奇便打电话过来,结果接电话的却是甄沛伦——
可想而知,这会是怎么样的冲击!
其后的某一天甄沛伦消失了,就扔他一人在旅店里面,自生自灭。
他也不觉得害怕,就这样窝在旅店里面吃了睡睡了吃,浑浑厄厄的过着。
得过且过,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甚至开始喝酒,房间到处扔满了空的酒瓶。
这一天,他正躺在床上发懵之时,甄沛伦却蓦然出现了。
一脸的惊愕,在看到这许多的酒瓶时又悖然大怒。
“我才离开几天,你就搞成这个样子?小小年纪还学什么借酒浇愁!你以为这世上就你最痛苦了么,你怎么不想想其他人?!”甄沛伦神色憔悴,风尘仆仆。
李乐优粑了粑头发从床上翻坐起来。
“喝酒就借酒浇愁了?”李乐优打了个哈欠,眯着眼,“我只是太无聊了……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已……”
人生似乎一瞬间又陷入了迷茫。
以往的一切被全然
的推翻之后,他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样也好,那样也好,他反正就这样了。
他们提早一天回到了香港,到达时也已经是元旦当天了。
老宅当中已经齐集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甄氏亲戚众多,而这一次被要求到场的,都是家里的至亲。
从美国回来的甄沛伦的父母和两个堂姐妹、从欧洲回来的甄家航的父母以及另一个堂弟、从大陆来的姑母夫妇还有……久未谋面的姐姐一家,这些都是跟他的父亲甄广修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亲人。
将近二十来人,大半都是李乐优没见过的。
这些人都是生意场上呼风唤雨的人物,自有一股威势。
然而李乐优却一反平日的畏葸不前,整个人虽不能说是出众,倒是很坦然。
他接受一切委婉的‘盘问’,大家点到即止的询问他的过往。
其实他相信,这些亲戚们肯定已经彻底调查过他的底细。
虽然不知道那些旧事有没有被洞息,但他这样半路杀出跟众人抢夺财产的来路不明的私生子,要说会受到欢迎那肯定是天方夜谭。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虚假的笑容,看起来一团的详和,底下却已经充满了旋涡。
有些人甚至根本已经不做掩饰了。
比如甄沛伦与甄家航隔空相望,一个眼底充满了愠怒,另一个则嘴角带着讽刺笑意。
无声的对持似乎从这里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