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这房子上来看,这么旧加上面积又小的商品房若说贵也贵不到那里去罢。
“这是以前房主留下来的,我觉得很好啊,都还可以用。你看这桌子,这么大又牢固,我擦干净了,就跟新的一样,只是脏了一点点。你们等一下,我拿布擦一擦。”
李乐优连忙走进洗手间,拿干净的毛巾弄湿,然后将饭桌旁的几张椅子都一一擦拭了一遍。
“哎呀,你是病人,哪里能这么劳累的,还是我来罢。”温维士的新助理操着一口粤语连忙上前帮忙。
李乐优抢不过他,只好让在一旁。
“温先生,你坐。”
温维士有洁癖,用毛巾擦干净的第一个椅子,自然是温维士坐。
冷昀不动声色,但两名手下便已经哼哼起来。
他们老大何时有等别人坐下再轮到坐的道理。
偏偏冷昀用眼神制止了他们。
温维士并没有坐下,反而是四处打量起来。
推开卧室,看到没有换掉的小熊床换被套,不禁微怔。
李乐优尴尬至极。
“这些商店做促销,我才买的——”
“你这里这么小,连个客厅都没有,怎么行?”温维士拿着纸巾,将窗户打开,窗帘打开来。
深秋早晨,清冷的空气立时涌了进来。
“我一个人住刚刚好啊,除了没有客厅,其他的全都有啊。”
“但以后成家立室了,不成体统。”温维士平静的说道。
李乐优微微一笑,只有他自己知道,也许这一辈子他再也无法去喜欢另外一个人了。
“姐夫,隔壁就是客房,我被褥床单都洗好搁好了,等一下我铺起来,你看看?”
温维士迟疑的点点头。
小小的客房其实是可以拿来做客厅的,不过之前的主人家拿来做孩子的睡房,床什么的都在,一直没动过。
房间摆设极其简单,除了电视柜和床以及床头柜,其他什么杂物都没有。
在附近很多相同面积大小的人家,他们更愿意把更多的杂物,放在这种没人住的房间,而自己的卧房是尽量显得干净空旷。
而这里却恰恰相反,很显然,主人家希望客人能够满意这里,并且会住下来。
温维士目光转到李乐优的脸上,心中一再的挣扎着——
李乐优看到温维士眼底的挣扎再加上久久的沉吟不语,他下意识的想到在法国之时,发生的那件事。
男人无情的退后,然后居高临下对他说,对不起,我有洁癖……
当时,这句话对他的打击之大,几乎是令他一厥不振。
就象千金巨锤当头砸下,他整个人失神而茫然。
失去了对一切事情思考的能力,只能无助的接受命运的摆布。
事过境迁,他渐渐的感受到了异样的情感。
在冷漠当中隐隐透露的情感更惊心动魄罢。
又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之后,他原本已经将这句话渐渐淡忘了,可是这一刻却又无比清晰的浮上心头。
洁癖……并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更多的在于心理上生理上……
温维士大概很犹豫和困扰。
毕竟这样陈旧简陋看起来还不太干净的小客房也许并不难被接受,更重要的是,它的主人,曾经从事过色情行业的主人,才是真正令人无法忍受的罢。
李乐优的目光不禁从温维士的脸上缓缓的下滑,他盯着对方的手,怔怔出神。
在医院的时候,他记得自己曾经用力的抓住过这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