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場直接來了個Turkey。
陳挽看得非常認真,趙聲閣手臂修長有力,側旋使球滑過球道沿曲線滾動,產生更大角度,切入1、3號瓶之間。
角度很陡峭,是需要經過精密的核算和絕對控制的力量才有可能完成的球路。
那記兇猛的狠球衝擊的並非球瓶,而是陳挽心中的欲望之牆。
有一瞬間,他覺得趙聲閣像漂亮迷人的花豹,動作敏捷,不動聲色,可當時機一成熟,便以絕對的力量一擊斃命。
一球屠榜,其他球道的玩家駐足圍觀,大膽的還吹口哨表示敬意。
趙聲閣彎著腰,雙手掌心撐在膝蓋上,陳挽就站在旁邊的大屏幕下數榜單排名,一行一行,非常認真。
他看完後,心滿意足回過身,和趙聲閣看過來的目光不期然撞在一處。
球道兩邊很熱鬧,報分的機械女聲和其他人聊天說笑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兩束視線交接宛如構建起一座隔絕外音的寂靜鵲橋,所有的吵鬧和噪雜都進不來。
眼睛作為專屬的交流通道,只限趙聲閣和陳挽無聲傳頻。
雖然對方無聲的話語,他們都未能解讀,甚至,就連自己想說什麼,也未曾想明,表達不清,但卻沒有人肯移開膠著的目光。
趙聲閣臉上沒有表情,目光很靜,很深,陳挽的心跳得快而清晰,忽然,他抬起手,微笑著,慢慢地,拍了幾下,算是祝賀。
他的眼睛彎成一道月牙,看起來是非常發自真心地為趙聲閣一球奪魁感到高興,那種笑容和目光真誠得如同一道暖陽,被照到的人是真真正正地能感覺到熱意。
趙聲閣頓了頓,轉過頭去,不看他了。
積分一騎絕塵,機械女聲全館播報,譚又明沉默數秒,萬分不解問趙聲閣:「你到底是怎麼打的?」
趙聲閣仰頭喝水,喉嚨滾動,語氣平淡地告訴他:「可能是用腦子打吧。」
「……」譚又明狠狠從果盤裡叉了塊鳳梨,「好了不起。」
趙聲閣禮貌地點點頭。
蔣應狂笑。
卓智軒積分被虐,大敗而歸,質問好友:「剛我三連投都快渴死了你怎麼不叫人上果盤!」
陳挽的目光從賽道上收回來,問:「你上場了?」
「……」
趙聲閣放下水杯,喉嚨淌過甘潤,帶走乾渴和感冒彌留的癢意。
是被他拒絕過的蜂蜜水。
溫度和甜度都剛剛合適。
這個場上,譚又明要了菠蘿啤,卓智軒點了運動飲料,蔣應喝的是冰水,只有他手上這杯蜂蜜水是陳挽親自從前台拿過來的。
趙聲閣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