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趙聲閣歪了下頭,問他。
陳挽面不改色說:「沒事,趙先生,我們繼續吧。」
「好。」趙聲閣將手機放回平時正常的位置,告訴陳挽,珍弗妮這兩天因為颱風滯留海市,願意抽空見他一面。
珍弗妮是資深的海洋地質學家,在洋流運動和海底運動上有多年的研究,掌握深厚的理論經驗和實地考察資料,方諫在地底基礎構架上遇到了一些問題,一直想去拜訪請教,但都未能成行。
趙聲閣找了國外的關係輾轉聯繫上對方,作為該領域最年輕的青學獎得主,珍弗妮的行程很滿,也就是這幾天她們團隊在海市轉機但因為颱風滯留了才空出間隙來見他們一面。
陳挽問:「什麼時候?」
「明早,」趙聲閣打開筆電,「半個小時前收到的回覆。」
陳挽看了眼窗外,擔憂道:「雨好大。」
從下午開始,天一直是黑的,天文台連續發布了三道警告令,未來十六小時將迎來特大暴雨,金鐘一座人行天橋被沖毀,運輸司同警署再次聯合發文請廣大市民非必要不出行。
趙聲閣說:「她們只能空出明天,颱風離開她們就馬上飛英國。」
陳挽想了想,說:「趙先生,我可以一起去嗎?」
趙聲閣正低頭看方諫發來的文件,連頭都沒抬,回:「不可以。」
「……」陳挽心裡嘆了聲氣,只好說,「你們一定注意安全。」
趙聲閣看著他眉間深重的憂慮,低著頭彎了下嘴角。
次日依舊暴雨如注,風雨摧拉枯朽,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讓整座城市陷入世界末日般的陰沉和靜寂。
趙聲閣一整天都沒有音訊,陳挽度過了很不安寧的一天。
也沒有吃太多東西,尤其是最的氣象聞實時更遇難人數在不斷增加。
陳挽提著一顆心工作,大概看了不下百遍手機。
直到晚上,趙聲閣才告訴陳挽結束了。
還是打的視頻,趙聲閣似乎不喜歡一切低效率的溝通方式,比如發信息。
陳挽已經有點習慣了。
「陳挽。」
「趙先生,還順利嗎?」
大晚上的,陳挽身上套的也不是居家服,是一件不會過於正經的襯衫,這說明他應該是一整天都在等趙聲閣聯繫他。
趙聲閣褪去外套,玄關昏黃的光線視頻里的人像一幅油畫,油畫裡的人問陳挽:「你是指什麼。」
趙聲閣出行順不順利,還是和珍弗妮的見面順不順利。
「……」陳挽比較籠統地說,「您和方博今天一天的情況怎麼樣。」
陳挽不給趙聲閣想聽的答案,趙聲閣也不給他想聽的答案,溫和地建議:「那你可能要問一下方諫,專業上的事基本都是他和珍弗妮在談。」
「……」陳挽頭痛,趙聲閣真的……很不好糊弄。
趙聲閣走到光線明亮的島台,陳挽能非常清晰地看到他濕了的襯衫,包裹著胸肌和腹部,線條優越內斂,有力量但不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