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正式的會,但也一直談到了天黑,結束後譚又明問趙聲閣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去看望一下陳挽。
「還有蔣應,阿軒今天陪他去貝島拍一幅畫,我們在醫院集合。」
趙聲閣拒絕道:「不了,」他不想跟很多人一起去,隨便給了個理由,「今晚要回一趟老宅。」
趙茂崢已經催了很多天,估計是要為發布會和慶典那日的事情興師問罪。
「好吧。」譚又明覺得趙聲閣實在是很沒有人情味,提醒他,「那到時候我給陳挽辦出院派對你可不要缺席,怎麼說他受這個傷也跟你脫不了干係。」
趙聲閣沒有當即應下,只說:「到時候再說。」
「……」
司機已經在停車場候著,趙聲閣坐進後排沒有向往常一樣第一時間打開工作的文件,手機有幾張照片。
陳挽在吃蘋果,睫羽垂下,唇珠很紅,不知道是水珠還是果汁淌到了他的手指上。
陳挽吊著針辦公,臉色有點蒼白,面無表情單手打字,給人很嚴肅的感覺。
陳挽不好好蓋被子,一隻腳露在外面,很白。
趙聲閣回到老宅,傭人開始上菜。
趙氏夫婦也在,他們剛結束奧地利的美術展,昨日才回國。
趙閩是搞雕塑的,萬荷畫畫,夫妻「琴瑟和諧」,是用金錢堆出來的「藝術家」。
趙茂崢從很早便意識到趙閩毫無商政天賦,怒氣和希望都一股腦壓在了長孫身上,自小嚴格訓練趙聲閣,以保家族大業後繼有人。
萬荷問趙聲閣最近忙不忙。
趙聲閣跟父母不是很親近,很簡略地答了。
萬荷又笑著問明隆最近是不是有跟徐家合作,聽說他們的大小姐非常漂亮非常了得,問趙聲閣是不是。
趙聲閣說不太了解。
「……」
趙聲閣說話有種平靜的冷淡,萬荷趙閩相視一眼也就不敢再多問什麼。
他們是一直都有點怕這個兒子的。
趙聲閣小時候,趙氏夫婦就把兒子扔給了老人,自己周遊列國,風花雪月,自然不清楚趙茂崢的種種苛刻殘酷的精英教條。
等他們察覺時,趙聲閣已經從高冷的少年變成了一個心思難測、高深寡言的年輕男人。
外頭的人說趙聲閣神秘,其實就連他們做父母的也完全不了解、不親近趙聲閣。
趙聲閣不評判這對父母做得怎麼樣,他對他們從來沒有過什麼期待。
事實上,他對誰都沒有什麼期待,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