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的手紧紧捏着日记本。
她的头皮发麻,指尖微微冒着汗,在书页间留下一片潮气。
日记的内容,稚嫩的字迹,骑缝上隐隐的血迹……
这是沈瑶的日记本!
“姐姐!”
背后忽然伸出一双手抱住了自己,沈确浑身一紧。
她缓缓转过头,视线落在芙礼夫人脸上,面具背后的眼睛泪光闪烁。
沈确的目光在夫人的眉眼间徘徊。
她不确定,她不敢确定。
芙礼夫人的双手抚上后脑勺,小心翼翼地扯开了面具上的蕾丝绳。
当面具缓缓滑落,两人目光再次相对时,沈确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散落一地的礼物,紧急刹车,血泊……
那些只在妹妹死亡报告中读到的冰冷文字,此刻仿佛跃然眼前。
太平间里妹妹那惨白无光的脸,此刻和眼前的人重叠在一起。
“姐姐,是我啊……我是瑶瑶啊……”
芙礼夫人,或者可以称其为沈瑶,声音颤抖着,紧紧环住沈确的脖子,在她的怀里不停抽泣。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无尽的委屈在沈确耳边响起,她隐约感觉肩头有些湿润。
沈确怔了几秒,然后紧紧回抱住沈瑶。
透过厚重的礼服,她能感受到沈瑶的温度,心中是止不住的愧疚和心疼。
沈确抚摸着沈瑶的头,在她耳边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姐来晚了。”
“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沈瑶浑身都在颤抖,双手紧紧扒在沈确的肩上。
她将眼泪蹭在沈确的肩头,随后轻轻凑近沈确耳边,低语着。
“我好怕……好害怕,你还活着。”
哭声戛然而止,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就连格查尔鸟也不再喧闹,乌黑的眼珠紧紧盯着前方,静静地坐在笼内。
“瑶瑶……”
只见沈瑶松开了手,但肩膀仍止不住地颤抖。
沈确低头看去,发现她正笑得开心。
脸上挂着两行泪痕,沈瑶咧嘴大笑着,“也好。既然还活着,那你就一直陪我在这里待下去吧。”
“瑶瑶,到底发生什么了?”
沈确眼中满是疑惑和担心,她试图抬手擦掉妹妹脸上的泪,却被沈瑶一把打掉。
“虚情假意。”
沈瑶缓缓走向沙发,抬了一下裙摆,便轻轻坐下。
她的身体向右一倾,靠在沙发扶手上,抬眸盯着沈确。
“我在这里审判了这么多人,终于等到你了。”
灿烂的笑爬上嘴角,沈瑶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我的好姐姐,你早就该来了。”
“审判?你在说什么……”
沈确浑身僵硬,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妹妹?
眼前人满眼的恨意与不屑,沈确分不清她到底是谁。
“没想到你真的把那个男人杀了啊,不愧是姐姐!”
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沈瑶端坐着,双手指尖轻轻相触,仿佛在为沈确鼓掌,但那双眼里却毫无笑意。
沈瑶口中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那个禽兽继父。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