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受苦了。”
“晚儿,你是来救为父的吗?”
江丰年突然升起一丝生的希望。他昨日洋洋洒洒写了万言书,痛斥萧氏的罪责。今日江书晚就上门了,是不是自己的案子有了转机?
他本已死寂的眼中升起无尽的期盼。
江书晚伸手抚上江丰年花白的鬓,悲泣道:
“自从父亲出事,晚儿日日在皇上面前求情。只到昨晚,皇上才松了口。至此,晚儿也才知道,父亲竟是被母亲所累。父亲,晚儿知道您和母亲伉俪情深,可您怎么这般糊涂啊!您若是死了,咱们江家就彻底完了!”
江丰年闻言,心中一松,知道事情已经有了转机。
他长叹一口气,道:
“哎,为父与她二十年的夫妻情份,总归是放不下的。可为父没想到的是,她竟打着为父的旗帜,在外做了这么多恶事。晚儿,她真是枉费了我一番维护她之心啊!”
江丰年昨日和太老爷促膝长谈一个多时辰,太老爷提出的这个弃车保帅、祸水东引的法子,让他一下子就打开了思路。
虽对萧氏有些不忍,但在死老婆和死自己之间,江丰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此刻他俨然已经成了一个不知情的受害者,还是一个一腔痴情错付的受害者。
江书晚点点头,对江丰年的一番话表示十分的认同。
“父亲能够及时识破萧氏的真面目,为了江家大义灭亲,也算是挽大厦之将倾,救了江氏全族了。
只是,从此以后江氏总归是要蒙上不好的名声,萧氏带给江家的耻辱只怕是永生永世都抹不去了。”
江书晚说着,偷偷地朝着江丰年瞥了一眼。
她这番话意有所指,不知江丰年听懂了没有。
只见江丰年沉默不语,低着头若有所思。
突然,他一顿足,似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好点子,对着江书晚急道:
“你今日来得正好。给为父去准备笔墨纸砚!”
江书晚惊问:
“父亲,您要做什么?”
江丰年一把抓住江书晚的手道:
“晚儿,你说得对。你的话提醒了为父。萧氏作恶多端,不能让她坏了江氏的名声。为父现在就休书一封,将她逐出门去。从此以后,她生生死死都与江家再无关系!”
纸墨笔砚很快就备好,江书晚看着江丰年在狱中奋笔疾书,不禁心中冷笑不止。
她今日来见江丰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要萧氏被江丰年彻底抛弃,要萧氏在死之前尝尽绝望和痛苦。打在她小娘身上的乱棍,今日她要还回去,全都打在萧氏的心上!
江书晚捏着休书,嗅着阵阵清新的墨香。冲着江丰年一福身:
“父亲,晚儿定不负父亲所托,必定将这份休书亲手送到萧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