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早在昨天就得了消息,江书晚早上从永和宫请安出来,就被叫去了延禧宫,坐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出来。到了下晌,就被皇上翻了牌子。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就是啊!皇贵妃娘家如日中天,她的面子,皇后娘娘不能不给。但她又给得心不甘情不愿,所以她才拿话点咱们呢!”
宁妃凝神细想,皇后怎么点她了?
吉嫔轻叹一口气道:
“皇后娘娘说,皇上已经给了机会了。”
“胡说八道,皇上何时给过机会了?”
“哎呀,我的宁妃娘娘啊。您想啊,现如今前朝什么事情最要紧?”
“救灾?”
“对呀。”吉嫔一拍大腿,宁妃这个榆木疙瘩终于想明白了,“您想啊,若是宁国公大人将此事办得漂亮,娘娘您在后宫何愁无宠啊?”
“对呀!本宫怎么没想到这一茬?”
宁妃喜笑颜开。
江南是郑家的地盘,这次了大水,郑家难辞其咎。若是父亲这次能将赈灾的差事办下来,重重辍了郑家的锐气不说,自己在后宫的地位还会水涨船高?何愁皇上不来啊?
“本宫要立刻书信一封,叫父亲无论如何都要应下这桩差事。姓郑的,咱们走着瞧。”
江书晚从永和宫出来,就到延禧宫给皇贵妃请安。
她郑重地在地上给皇贵妃行了叩拜大礼,徐徐道:
“妾多谢皇贵妃娘娘抬举,娘娘的大恩大德,妾没齿难忘。”
皇贵妃大方地抬了抬手,叫留月给她搬了把椅子。
“你是个有心的。只要你日后好好伺候皇上,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江书晚点头称是。
皇贵妃状似无心,问道:
“昨日伴驾,你都看到了什么?皇上都说了些什么?”
江书晚道:
“皇贵妃娘娘恕罪,妾大字不识几个。昨日在御书房磨墨,见皇上奏折上好像写着什么江什么水的,皇上忧心忡忡,眉头紧锁。”
“江南水患?”皇贵妃试探道。
江书晚摇了摇头,不好意思道:
“妾也就认识那两个字而已。不过,皇上说,这次百姓遭了殃,完全是什么大老鼠闹的?妾实在不明白什么意思!了水,和大老鼠有什么关系?”
皇贵妃若有所思。
江书晚见她不说话,轻声问道:
“娘娘?这大老鼠难道成精了不成?皇上为何这么怕这大老鼠?”
皇贵妃呵呵笑着,江书晚觉得她面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果然,皇贵妃笑完,道:
“你做得很好。今日本宫乏了,你先回去吧。改日再叫你来说话。”
江书晚懵懂的站起身来,告退出了延禧宫。
回了延禧宫,她趴在红绡耳边一番,道:
“去,让司设监的楼公公将消息送回江府。告诉父亲,这次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在赈灾过程中积极出谋划策,就算是出钱出力也在所不惜。江府能否重新获得皇上的信任,东山再起,就再此一举了。”
红绡不解,丝毫不移动脚步,愤愤地问道:
“主子,江府与咱们不共戴天。你怎么还帮上他们了?”
江书晚道:
“没有江丰年在前头卖命,我拿什么换一个贵人的头衔?安子何时才能到咱们身边与咱们团聚?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红绡努了努嘴,道:
“虽说是为了安子,到底还是觉得便宜了江家。”
“你放心,只有这次坐实了江家对抗郑家的事实,来日,郑皇贵妃会帮我们对付江家的。到那时,咱们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仇,她要报!
江家带来的好处,她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