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晚被抓得手腕生疼,惨叫一声被萧策直拖着就往祠堂外行去。两人推推搡搡到了湖边,走上了白玉石板桥。
“晚儿,此刻没有其他人,你同我讲真话。是不是姑父姑母逼你的。”
江书晚瞧着不远处探头张望的江丰年和江夫人,盈盈一笑道:
“表兄何出此言?父亲母亲自是因为疼爱我,才将这大好的机会给了我。我求之不得呢,怎会被逼?”
萧策低吼怒道:
“你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同我讲话。”
江书晚咯咯笑道:
“表兄今日是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
萧策跟个无头苍蝇一般在石桥上转了好几圈,突然有些气急败坏地抓住江书晚的肩膀沉声道:
“你同我说,书意有了心上人,不愿进宫。”
“是!”
“你让我暗示姑母,皇上病重恐有不治之险!”
“是!”
“你说只有这样,姑母才会为了保全书意,放弃送她入宫的念头。”
“是!”
萧策掰着江书晚的肩膀,怒道:
“我都按你说的做了,可转头被送进宫去的人却成了你!”
江书晚清澈的眼睛望向萧策怒火中烧的目光中,灿然一笑,声音却清冷无比,
“晚儿多谢表兄鼎力相助!”
“你什么意思?”
“表兄心里不是清楚的很嘛?不然怎么这般气急败坏?不过是在气晚儿利用了你。”
“你放屁!你不是这样的人!”
萧策大吼一声,温热的大手透过江书晚的衣服,炙烫着她的肩膀,仿佛恨不得将她揉碎了一般。
“呵呵,那我是怎样的人?”
“你虽在姑母手中活得艰难,但从不自暴自弃。我知道,你偷偷读书学医,为的就是将来能够医治像你小娘那样的人。你还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画的一手好画。明面上你事事不如书意,可实际上你比任何人都聪敏。你……”
“表兄,”
江书晚突然打断他的话,抬起头眼睛布林布林的看着萧策,一脸神秘又吃惊地问道,
“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萧策跌入江书晚清澈透亮的眼中,他的呼吸猛地停滞了一刻,在生生吞咽了一下口水后,突然松开了江书晚的肩膀,眼神躲闪着侧过身子。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书晚心中稍稍一丝失落,旋即又堆起一脸笑意道:
“表兄今日怒气冲冲而来,虽口口声声说是父亲母亲逼迫晚儿的,可这怒气却是冲着晚儿的。想来,表兄内心早已认定,是上了晚儿的当受了晚儿的骗。
说父亲母亲逼我之类的话,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罢了。
若是表兄心里实在不好受,大可现在就去告诉母亲,说是我利用你骗了她,皇上只是偶染风寒并无大碍,再换了书意进宫去。
只不过,这样一来萧家和江家都逃不过欺君之罪,我么,大不了被母亲打死了事。”
萧策看着江书晚,莫名地觉得她如此陌生。他摇了摇头,嘴唇颤抖,
“你……你……”你了半天,终究没说出任何话来。
倒是江书晚突然凄婉一笑,
“看来表兄已有了决断。晚儿多谢表兄成全。表兄好人做到底,入宫前,便再帮晚儿一次吧。”
话音刚落,还不等萧策反应过来,江书晚突然抓住萧策的手猛得往自己怀里一拽,而她自己则一个仰身,尖叫着往栏杆外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