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心之语后,江稚鱼和姚氏的关系迅亲密起来。
江稚鱼一口一个婶子,唤的姚氏心花怒放,不多会儿,姚氏对化名“于姜”的江稚鱼的称呼,就从“于姑娘”变成了“姜儿”。
“姜儿,随我去书房吧。”
姚氏领着江稚鱼去了后院二楼用作书房的屋子,这间屋子朝南,开着窗便十分透亮。
窗前摆了一张有些老旧的桌子,笔墨纸砚样样俱全。
姚氏在桌前铺开了两张纸,给江稚鱼递了一支笔,自己也拿上了一支:“我的手不太稳,但画上一些不用细看的髻也还是可以的。姜儿你来画五官妆容,可以吗?”
江稚鱼自然没有意见。
她已经知道姚氏是要做什么了,想了想,冲着房门外的方鸥招了招手:“方妹妹一起,咱们一起画。”
方鸥又惊又喜,看向她娘,又看向江稚鱼:“我可以吗?”
姚氏张了张嘴,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江稚鱼笑道:“当然可以。我家夫人赁你本就是为了你的手艺,若你能精进,最后赚了银子的可是我家夫人呀。”
得了这话,方鸥立即走了过来,接过她娘递来的笔,和江稚鱼凑在一起一起画起了五官。
不多时,姚氏就画好了十多种时下最流行的髻,见女儿和江稚鱼还在叽叽咕咕说着画着,便低头为这些髻加上了或胖或瘦或长或短或圆或方的各种脸型。
江稚鱼和方鸥根据眉毛、眼妆、唇妆、花钿、耳饰等等各定下了六到八种款式,而后一一裁剪开,在姚氏画的那些有着髻的空白脸上。
每拼出了一个三人都满意的组合后,就由江稚鱼或者方鸥将妆容绘在姚氏画好的髻和脸型之中。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透了。
从珍宝阁出来,被寒彻骨的夜风吹了个满面,江稚鱼打了个哆嗦。
方鸥抱着一件斗篷追了出来:“姜姐姐,这是我娘前些日子才置办的,只穿过一次,你穿上这个吧,免得着了凉。”
方继祖也走了过来:“戌时末了,太晚了一些。你姚婶子怕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走在夜路上不安全,让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
江稚鱼连连摆手,要真是让方继祖送了,那岂不是得漏了她偷溜出府的底?
想到这里,江稚鱼一溜烟跑进了夜色里。
等方继祖父女两人追出大门时,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姐姐怎么这般不听话?!”
方鸥跺了跺脚,嘴巴翘的老高。
经过这一下午和晚上,方鸥早就拿江稚鱼当亲姐姐般亲近了。
不要说方鸥了,连姚氏也是,在方继祖出来前还说道:“若是你我刚成亲那会儿便有了孩子,正好就是姜儿这样的年纪。”
方继祖想了想道:“等会儿我往将军府走一趟,若你姜儿姐姐平安回府,我便回来。只是我出去后,你和你娘千万锁好了门。”
“爹爹你放心,我一定锁好门,照顾好娘亲的。”方鸥重重的点头。
……
江稚鱼不知道她都先溜了,方继祖还是往将军府去了。
一开始她还跑的快,到了后面就有些跑不动了,停下来拄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哎哟,这是谁家的小娘子,这大晚上的不回家去,在这外面晃荡什么呢?”
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从江稚鱼的身后传来。
江稚鱼下意识往前窜了出去,却被另两个人拦住了去路,不得不慢慢退了回来。
在她身后,还有三个人,中间那个贼眉鼠眼的便是方才开口之人。
围住江稚鱼的五人个个眼冒淫光,若是目光能够化作实质,怕是早就来剥人的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