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渺说:“不用。”
陆则怿却已经起身捡起掉在床尾的睡袍披在了身上出了卧室。
没一会端了碗清汤面进来。
汤底是鸡汤,面条上面放了几片鸡腿肉和青菜,应渺披着被子起身,进了衣帽间,身上原本的睡裙脏了,她拿了件新的睡裙穿在身上,坐在茶几上吃起了面。
陆则怿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后背,道:“以后奶奶让你做事,你不想做不用做,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她如果跟你讲道理,你说我不让你做。”
应渺没吭声。
陆则怿没继续说。
一碗面吃完,应渺从茶几旁起了身,往浴室走,打算重新刷牙洗澡。
陆则怿起身,挡在她面前。
应渺险些一头撞进陆则怿怀里,他身量高,她微微仰头看他,“还有事吗”
陆则怿垂眸,话有点低,“我刚才的话听见了吗?”
她抿唇,不言不语。
陆则怿看她还泛着潮红的腮,缀着薄汗的额头,他视线搁在她抿起的唇上,他道:“我跟你结婚,不是为了让你在我身边受委屈,应渺。”
应渺忍不住道:“那是为了什么?为了解决你的生理需求是吗?”
陆则怿定定看她一会,突然弯腰抱起她,应渺没挣扎。
他抱着应渺往浴室走,“跟你做很舒服,但不是因为这个,应渺。”
应渺不想问还能有什么原因,陆则怿也没继续说,他把应渺抱进浴室,“记住我的话,不要继续因为别人委屈自己,奶奶的话听听就把它忘了,别当真也别真的做,你开心点。”
他把浴室空间留给她,应渺垂着眸刷牙漱口,洗漱好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是激烈性、事过后还没消退的潮红,脖子上肩膀上,还有睡裙裹住的身体部位上都是刚被弄出来的吮痕。
她怎么开心。
应渺能告诉他吗,她要开心的话,只有跟他离婚,彻底远离他。
接下来几天,应渺的日子恢复了常态,每天只需要去电视台坐班四十分钟,前段时间疯狂热络约她出门逛街吃下午茶的富太像是一瞬间人间蒸发,就连黎晚都不再在微信上频繁私信她,应渺猜得到原因,左不过是陆则怿交代过,她懒得问。
出院的第四天,宅子里来了个客人,应渺从电视台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前院的会客厅说笑着,笑声清脆如铃铛,越过了大半个前院飘到了应渺的耳朵里。
她到了会客厅门口,还没进去,女生从会客厅的沙发上起身,勾着头引着颈朝她打招呼,“嘿,表嫂!你下班了吗?!”
陆奶奶在会客厅坐着,不咸不淡地介绍道:“这是阿怿的表妹倪念,过来打个招呼吧。”
应渺进了会客厅,对倪念礼貌笑了下,“你好。”
倪念今年二十岁,长的娇俏,穿一袭小香风的套装,看起来是乖巧可人。她笑弯着一双桃花眼,热情道:“上次你跟表哥的婚礼我也在,不过你应该不记得我,人太多了,表哥敬酒都快敬迷糊了。”
应渺淡淡笑了下,说:“你坐一会,我回房换件衣服。”
倪念说:“你去,不用照顾我,我很自来熟的!”
晚饭的时候,应渺知道了倪念过来的原因,她过来参加一项钢琴比赛,因为比赛地点就在江城,倪念的妈妈又是陆奶奶的女儿,倪念妈妈担心她安危,不想让她住酒店,便让倪念住在陆奶奶家,陆奶奶对于外孙女过来住自然是乐得接受,餐桌上笑的合不了口。
倪念性子活泼,又极会说话,餐桌上一派热闹。
陆奶奶开怀大笑的间隙,瞥一眼始终安静吃饭的应渺,笑道:“女孩子还是要有一门拿得出手的才艺才讨人喜欢,你妈妈让你学钢琴大提琴倒是有眼光,我光是想想你站在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就特喜欢,哎呀,不过媛媛也是个好孩子,小时候也勤奋,虽说钢琴大提琴水平比不上你,但好歹是一门才艺能拿得出手,总比什么都不会的笨丫头强一点。”
倪念不知道应渺不会这些东西,但直觉陆奶奶这话里藏话,她笑眯眯地,说:“奶奶您这话就有失偏颇了,女孩子怎么样都可爱的呀!”
陆则怿坐在位置上,给陆奶奶用公筷夹了菜,放进碗碟,他道:“奶奶,您多吃点。”
陆奶奶:“我就是说句话,怎么还想用饭堵我的嘴。”
陆则怿垂着眸,嗓音淡淡:“没有,这道菜味道不错,想让您尝尝。”
陆奶奶轻哼一声,再看一眼事不关己的应渺,没再多说,说再多这死丫头总有一种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本领。
倪念的比赛在三天后,她这几天住在宅子,也不是宅的住的性子,白天跑出去玩,晚上才回来,陆奶奶问她人生地不熟白天一天跑出去干嘛,倪念脸庞羞红说她男朋友在这里读博,她白天都是跟男朋友玩,陆奶奶笑着让她把男友带回家吃顿饭,她给她长长眼,倪念害羞着推脱说不行,说还没到带回家的地步,陆奶奶也不勉强,不过应渺倒是率先见到了倪念男友,巧的是,是她的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
那天她在电视台坐完班,又拍完了日常营业写真,本约了卢朵吃火锅,到了火锅店等位置的时候,撞见了倪念。
倪念见了她,热情邀约她一起,她推不掉说了还有一个朋友,倪念仍旧热情让她朋友一块来,不然要等位置还要等很久。
今天是周六,前面排号还有快七十位,要等的话起码要等两个小时,应渺思量片刻,微信上问了卢朵介不介意,卢朵性子跟倪念差不多,说一点也不介意,还省了等位置的时间,应渺便跟着倪念进了火锅店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