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渚清心中疑惑,見周弒青沒有回答夏凱的意思,便也不打算在眾人面前詢問。
一頓飯吃完,所有人收拾東西準備回到劇組住處。
鄒渚清和趙小婉推著醉醺醺的夏凱和賈平往外走,周弒青則和張雅瓊走在後面。
張雅瓊沒走兩步,忽然想起什麼,她扭頭問周弒青:「小6呢?」
周弒青把手裡的大衣抖開,披在身上:「姐你先走,我去找他。」
張雅瓊點點頭,跟著大部隊往外走。
周弒青目送人上了電梯,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沿著走廊直直往前走,腳步聲迴響在寂靜的長廊。他經過一個拆卸電梯井結構的死胡同,隨意瞟了一眼。
然後退了幾步,走了進去。
他面前,6玖年雙手插在兜里,直視著他。
周弒青側靠在牆壁上,臂環了起來。
「等我?」
6玖年嗤笑一聲:「你有話要對我說不是嗎。」
周弒青不置可否。
6玖年口袋裡的手指焦躁地搓了搓:「今天下午在車上,你是故意的。」
「是。」周弒青居高臨下的看他,「你猜的沒錯。我是故意的,現在也的確有話要跟你說。」
「我跟小清之間分也好和也罷,那都是我們的事。既然這三年沒勇氣試著把他從我身邊帶走,那麼今後就別再妄想嘗試。」
6玖年嘲諷地看著面前強勢的人,充滿惡意的話說出口毫不猶豫:「是嗎?你就那麼肯定我會聽你的?」
「這三年我沒有坦白我的心思,是因為我知道你是他心裡的一根刺。我給他時間消化掉這根刺,我想要完完整整的他。」
「如果我真的行動了,周弒青,你以為如今他還會站在你身邊嗎?」
6玖年等著看周弒青惱怒的樣子,隱隱期待這個人因為被自己戳中痛處而怨恨憤怒。
可周弒青沒有。
周弒青只是歪著頭,好笑道:「所以,我要謝謝你的不行動。」
6玖年忽然伸出只手猛地砸向牆壁。
「你是覺得這一切很有意思嗎?」
他走上前幾步,和周弒青的距離越來越近。他仰著頭,眼裡閃著怒火。
「你沒有見過他最頹廢痛苦的時候,可我見過。」
「那麼耀眼的一個人,就像折了一樣,被抽了骨頭,成了一灘爛泥,我都快要不認識了。」
「他變成那樣是因為你,我不忍心看到那樣的他,所以我等,我等時間帶走一切,我等他重振作起來。」
「我好不容易看到他再次奪目,你為什麼要回來!你他媽走了就是走了,帶給他那麼深傷害的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什麼感謝!」
周弒青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人猩紅著眼,像是質問他,又像是拷問自己。
他忽然覺得6玖年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