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玉竹微微歪了下头,面露疑惑,“被下了药的?”
沈娇娇侧过脸,朝孟珲离去的方向望过去,随后认真点了点头。
“嗯,就是昨晚被义兄喝了的茶水。”
她面色一红,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件事,呐呐低下头。
昨夜青晖院西厢房要了好几回水,都是玉竹亲手督办的,今早也是玉竹送她回明珠院。
她与义兄之间生的事,玉竹最清楚不过。
见她羞红了脸,玉竹捂嘴一笑,满眼的揶揄。
“难怪少爷方才一直不高兴,原来是在大小姐这里吃瘪了。”
沈娇娇抬眸看过去,“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嘛……”玉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殷红的脸颊,伸出手,微凉的手背蹭了上去。
“嘶,真烫。”
“玉竹姐姐!”
她气得直跺脚,一把将玉竹的手拍开,“我跟你说正事呢,你怎么能这样逗我!”
“真凶。”玉竹捂着被拍红的手背,见沈娇娇气得小脸白,连忙安抚她,“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沈娇娇‘哼’了一声,扭过脸去。
玉竹比孟珲年纪还要大两岁,打小就跟在孟珲身边,伺候了十数年。
小时候她还跟义兄要好时,与玉竹关系也不错。玉竹性子稳重,在她面前总是一副大姐姐模样。
她还软声喊了玉竹好些年的姐姐。
“来,我们到这边说话。”玉竹将她拉到小花园的隐秘处,提醒她,“当心隔墙有耳。”
“在自家院子,还要这样小心?”
玉竹刮了刮她的鼻子,“得防着点小人啊,大小姐吃了这样大的亏,还没长记性呢?”
沈娇娇眼眶红了一圈。
“那玉竹姐姐为什么不拦着我?”
她耿耿于怀。
昨夜进青晖院时,院门分明是有人把守的。
为什么没人拦住她,告诉她义兄被人下药,让她不要过去?
为什么要眼睁睁看她羊入虎口?
听见这声哽咽的质问,玉竹眼底闪过自责,深深叹了口气,“唉,不说这个了。”
谁也没想到会生这样的事情。
为了不让她太过伤心,玉竹换了个她可能会喜欢的话题。
“你有没有现,少爷整日都在府上?”
“有。”沈娇娇答。
与以往的早出晚归相比,今日的义兄确实反常,在她面前现身好几回了。
“少爷是刻意待在府中的,就为了护着你呢。”
沈娇娇瞳孔一震,露出震惊又茫然的表情。
这话印证了她先前的部分猜想,义兄竟然真是为了她留在府中。
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强烈的喜悦。
义兄果然还是心疼她的!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着激动的情绪。
“见你在府中艰难,少爷很是心疼,特意叮嘱我要多照看你。”玉竹温声说着,“你以后有事不要藏在心里,来跟姐姐说。”
后一句话有些僭越,玉竹还是说了出来。
玉竹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清楚这丫头心中最渴望的是什么——明知主仆有别,沈娇娇还是会在情急时唤玉竹一声‘姐姐’。
她太渴望亲人的疼爱了。
‘养女’这个词压在她头上,就像一座大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是个没有家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