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容坐上驾驶位,式凉坐副驾驶,盯着他驾驶车辆的一举一动。
“有什么问题吗?”尹容被他看得烦躁。
“从总局调到派出所,从北国水乡到了林城,不会不适应么。”
“不会。”尹容目视前方,“孟式凉警官。”
“我没跟你说过我的名字。”
“七二七抓捕行动,两名警察一死一伤,幸存者隶属的正是你所在的警局。”驶入平稳路段,尹容转向式凉,“报纸上有你名字。”
“你跟林城连环凶犯有仇?”
“怎么。”
“这地方特产穷凶极恶的罪犯,最值得惦记也就林城连环凶犯。”
式凉刚在城市资料上看到的。
“自称申冤,出现至今犯案八起,手段极端恶劣,作案对象通常罪大恶极,所以民间声望不低。”
“即便是为了正义,以暴制暴也是低级手段,他迟早被绳之以法。”
林城连环凶犯作案范围与这孩子之前生活的地方没有交集。是怎么得罪他了?
到了地方,式凉下车时叮嘱:“钥匙拔下来车窗关严。”
他来时式凉正看警局往年年末总结文件,抢劫、盗窃高发,破案率低,聚众斗殴、命案同样不少,破案率倒是很高。
“这是警车。”
“那你走五分钟回来也没了。”
昨夜下了场酸雨,脚下湿软泥泞。
凛冽的空气混合着铁锈味儿,还有沼泽般有机质腐烂的味儿。
无生物活动的死滞寂静,黄白警戒线在他们面前纵横展开,不远处身着执勤服的人影晃动,黑色土地上的每道痕迹都像是暴行的遗留。
两个女孩在公园僻静之地遇袭,救护车刚把其一受害者抬上担架,另一受害人确认死亡,证物科的人正在拍照,尸体取证。
换别的地方这种恶性案件媒体早就蜂拥而至,当地则司空见惯,不用控制媒体,式凉确认了取证情况,熟悉并协调了各科工作后才有空上前查看尸体,而尹容早已在那对着女孩青紫的脸沉思了半天。
她和刚才被救护车拉走的女孩均遭受了侵犯和拳脚钝器殴打,死因初步鉴定是皮下组织出血和软组织挫伤。
被殴打致死,惨状可想而知。
式凉正凝神看她腰侧残破衣物下的纹身,一人拍他肩膀。
“哎,老孟。”一个挎着相机的小老头笑呵呵跟他说话,“还活着呢?”
“嗯。”
少说少错,式凉仅一颔首,侧身露出尹容。
“呦,来了新人了。”他注意力转移到尹容身上,“小伙子一表人才啊。”
“你孔叔我快下班了,就不多聊了,等你伤好全乎咱爷俩喝两盅。”
式凉应下,想原身中指节发黄该是好烟,没想到还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