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事情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还得筹办五日后的宴会。
宴会前天,式凉应召入宫。
御书房案前,圣上看上去沉稳镇定,在雪白的宣纸上挥毫泼墨。
祁陌完成大作,叫式凉上前:“如何?”
式凉凝神一观:“传神。”
画上是一副人面兽身图,苍国使者的脸,壁虎的身,四脚朝天的滑稽样子。
祁陌把笔一撂,言归正传:“颜都事认为这场战事该不该求和?”
“全凭圣上定夺。”
既然祁陌特意把式凉召进来问了,心中必然有了决断。
式凉明了他的意。
得想个令满朝文武都不得不战,一致对外的办法。
宴会当天,式凉踩着开场的点慢慢晃去往场地,途径一道回廊碰到了程尚书。
式凉没想搭理他,程尚书反倒叫住式凉。
“颜都事,你可真是勤劳又无用好官吶。”
式凉站住脚,略微向他点头致意:“程大人。”
以往这种对话没少发生,式凉一概听着,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听过就忘。
“高不成低不就的,颜都事该好好找找出路了。”程尚书捋着胡子,“有空来本官府上……”
“程尚书最大的长处就在此。”
程尚书被式凉这一嘴问的莫名:“什么?”
式凉袖着手悠悠道:“空口白牙,欺软怕硬。”
乍一被从不回嘴的人指责,程尚书愣了好一会儿后气得吹胡子瞪眼:“竖子尔敢!”
式凉特意等他反应过来再说下去,言语间好似谈的是风花雪月,语气散淡却让人听着无比嘲讽。
“对人对事皆是如此,弱的不屑打,强的打上门立马憋头认怂尸位素餐,有谋无胆,得是祖上出了神仙才能福荫子孙至此。”
“你……!”
程尚书气得跳脚,指着式凉的手颤抖不已。
礼貌的微微鞠躬,式凉拂袖转身,迈步缓缓朝歌舞升平喧闹绮丽的方向去。
拂开太平花枝,盈了一袖水露和芳香,食物的鲜香和雨后的泥土味混在一起,式凉在隐约看得到宴会盛景的地方驻足,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人不知吃不吃得到草叶树皮。
宴席开阔,席下上百的官员及家眷,也许只有肆意喧哗的苍国使者真正在享受。
未惊动他人,式凉入席,先注意到的不是轻歌曼舞身段妖娆的舞姬,而是顺苍国使者视线看到了对面席位中站在人群后的一名少女。
温婉古典的甜蜜容颜,矛盾地板着脸抿着唇,与式凉对视,极尽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