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近的距离下,想要躲开这一巴掌,要避开必然要使用武功。
等她惺惺作态不攻自破,看她还要怎么装。
谢元驹眼疾手快连忙侧身将少女往怀中抱住,一个旋身挡在她面前。
荀珹的眼神一直落在谢妙旋的身上片刻不曾离开,是以谢渊一动,他第一时间也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瞬间眉宇间都是厌恶,急声道,“住手!”
只是比谢元驹慢了一瞬,他就猛捉住了谢渊的手,那手堪堪停在谢元驹后背一寸处。
谢元驹转头冷嘲,“谢族长,你这是恼羞成怒又要打我家女郎了?”
少女在她怀中瑟瑟抖,像是受到了极大惊吓。
将头埋在谢元驹宽阔的胸膛中,她的肩膀直打颤。
可暗中,憋了好半响,谢妙旋才忍住了要溢出嘴边的笑声。
谢元驹低头,大手看似在安抚摸了摸她的脸,实则暗搓搓在她白皙脸上轻掐一下。
示意她收敛点,戏才刚开始。
谢妙旋慢慢抬头,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雾气在眼底聚集。
她看到谢渊那只手被荀珹牢牢扣住,小声道,“多谢世子相助。”
少女欲说还休的样子让荀铖心尖痒。
她眼神看向一旁还想动手的谢渊,“谢族长,世子和族老都在这里,你就迫不及待要对我动手了?这是第二次了,既然你这么看我碍眼,那干嘛还要我千里迢迢来京都?”
“呜呜呜。”
她眼中的失望受伤明晃晃,确保在座的都看清后,又没有忍住埋头在谢元驹的胸膛,伸手在他腰上很掐了一把,使劲控制自己的情绪,将上翘的嘴角压了回去。
谢元驹眉心蹙了蹙,到底没有吭声。
谢明德摆手制止谢渊的动作,“好了,你今怎么了,这么毛躁,把话说清楚就行。”
他也觉得谢渊所说的过于匪夷所思,先前听闻他说谢妙旋带领部曲以一敌十如何反杀的疑惑此刻在看到谢妙旋后更是觉得荒唐。
谢妙旋这身板,都不够他一巴掌的,怎么可能如他说的威势赫赫能带着十人冲杀百人。
这分明是个再柔弱不过的女郎。
可想到这次所行的目的和谢渊说的巨财,他又保留了两分,因为就算谢妙旋接连否认,但她通身的气度不像是小家能培养出来的。
见到族老和禁卫军她没有半分的害怕,还能侃侃而谈,如此娇养,是需要投入大财力的。
这谢齐究竟有没有万贯家财还是要等他们搜查之后才能下定论。
现在两人的各执一词只能先按下不表。
他摆出作为族老的威严,藏下探究,言辞锋利逼问,“你既然说自己没有错,那为何进来到现在一直称呼谢渊为族长,他可是你嫡亲的大伯,你是谢齐的嫡女,如此不敬尊长又是为哪番。”
谢妙旋盈盈朝着谢明德服了服身。
“我与谢族长之间的纠葛,诸位族老方才也看到了,非是我不愿称谢族长为大伯,要与他疏远,其中是有因由的。我自认为我从未做过任何伤害理的事情,我阿父仙逝后更是因为谢族长一封家书就奔波几千里到京都,只想着能亲近这嫡亲几分。”
“可我想亲近谢族长,他却百般算计刁难与我,我来京都途中他就让人收买我身边的替贴身丫头,那丫头日日找机会在我房中肆意搜寻翻看。我阿父因只得我一个,自己省吃俭用给我买了一些珠钗饰,结果就被那丫头给私藏了起来。”
她从袖中拿出一张画押,“这是那丫头的认罪书,上面不仅有她贪图我的嫁妆,还一一将谢族长如何让她谋划都写得一清二楚,请族老验看。”
递出去的画押上面清晰罗列了翠儿偷拿的金银饰,证据确凿。
“我相信族老们肯定会为我做主的,还请帮我问谢族长他是不是真的算计着我的这些嫁妆。”
她这话说在场几个族老脸皮都一紧。
贪图女娘嫁妆这是放在哪里都是说不过去的。
可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冲着谢渊说的家财而来。
被这么当众撕开脸皮,即使他们见多识广,还是忍不住有几分脸热。
等几个族老都传看后。
谢妙旋看众人的神色各异,眉眼染上冷色,心中却是讥笑不已,可她苍白的脸上半丝不露心中所想,反而是显得有几分破碎美感。
谢渊觉得自己面子里子都被谢妙旋剥下来扔在上狠狠踩,出之时他有多意气风现在就有狼狈颓丧。
他的脑中正想着辩解的话,可谢妙旋还在滔滔不绝控诉。
“谢族长不仅贪图我的嫁妆,更是当着族老的面污蔑欺凌我这个孤女,就连他的嫡女出口就是对我阿父不敬,称我阿父为‘那厮’。连她都如此污我阿父身后名,可以想见谢族长平素在家是如何诋毁我父。就是因为这样,我根本不敢回谢氏,更不愿相信这种人是我大伯,伤心之下,遂躲到京郊庄子上,结果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几次三番带上人来上门欺辱与我。”
“敢问各位,像今日谢族长这样,一无拜帖,二无告知,直接带人踢开你家大门,是你们做客的礼数吗?他又真心当我是子侄晚辈吗。”
谢渊的脸色随着谢妙旋的吐出来的话越来越惨白,到最后整个人已经颤抖不已。
他想上前去狠狠扇谢妙旋两巴掌叫她住嘴,可是谢妙旋竟然靠着那张脸就使得荀珹转变立场护着她,如何能来硬的,他再冲上去,怕是也讨不了好。
“世人有云,孝子不谀其亲,长者慈方得幼者敬,谢渊辱及亡父在先,欺辱污蔑我在后,这般心肠歹毒之人我不屑与之为伍。”
谢妙旋清冷言语中带着讥讽,语如连珠,“更何况方才诸位也听到了,谢妙涵都不称我父为叔伯,我又更不可能称她的阿父为大伯,这便是因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