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志拉着窦传家就走了。
到了老宅,说白天没一块吃饭喝酒,拉着他坐下。
刁氏和窦翠玲朱氏已经做好了饭,有酒有肉。
赵成志拉窦传家坐下,就塞他一碗酒,笑着把筷子递给他。
窦传家在梁家还是在自家,都喝过梨子酒和苹果酒的。之前还说给老宅送,但梁氏心里气恨就不让,她怀着身孕,窦传家也好强送。这碗里的酒一看就是苹果酒,而且不是从梁家来的酒。
抬头看看满脸笑的赵成志,窦传家不知道该说啥了,放下酒碗,要站起来,“不是商量赔偿的事,你有啥说的就说吧”
赵成志笑呵呵按住他,不让他起来,“大哥舅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也陪着舅喝一杯”又不好意思道,“这是我酿的果子酒,我们也是穷怕了,看见有个来钱的法子,就想跟着也试试。也没人教,就自己瞎捉摸的。你尝尝咋样”
“我也不懂,这事问我,我也不知道的。”窦传家推脱。
赵成志非要他尝尝。
刁顺也拍桌子,“传家让你喝你喝了就是妹夫敬你一杯酒,还敬不了了”
窦传家只得喝了,本想喝完就走的,没想到他们的苹果酒颜色也是黄的,但喝进嘴里,却酸溜溜的还有一股怪怪的味儿,跟梁家酿的根本不一样。
看他的样子,赵成志就肯定,他们的酒酿坏了,“是不是酿坏了味道不对”
窦传家也不知道咋说,酿酒的他不能教。只闷声不说也不好,干脆就站起来要走,“酒我也喝了,家里还有事儿,没拾掇好,我就先回去了”
刁氏过来,已经两眼含泪了,害怕道,“啥酒酿坏了这可咋办这几个月的挣的银子都投进去了家里是一点也不剩了要是酒酿坏了,翠玲我们两家,连一两钱也没了龙须面也不让做了,还欠着那么多债,可是没有活路了啊”
窦翠玲也急的哭,“哥你倒是说说,酒是不是酿坏了啊我家的钱,爹娘的钱可都投进去了,真酿坏了,可是天塌下来了”
刁顺也想知道,他刚才就喝过了,大声问窦传家,“是不是酿坏了,你说句话啊”
窦传家一听她们用三百两银子酿了两千多斤酒,觉的不可思议,“酿不了那么多的。”以为她们是兑水酿的。
赵成志也不直接问他梁家咋酿的,就跟他讲了一遍自家的酒是咋酿的,“。买了梨和苹果,就按酿洺流子酒的法子,切碎了用酒曲酿的。是哪里出错了这个酒竟然酿坏了”
窦传家被刁氏和窦翠玲哭的没办法,而且两家就赚那么些银子全投进去了,酒酿坏了,也真是没法过了,两千多斤酒犹豫了下,一脸难色道,“不甜。”
“咋不甜了这果子酒也有甜头啊”刁氏忙追问。
窦传家已经提醒了,就不愿意再多说了。她们悄悄酿了果子酒,娘家大哥都怨是他教的。他真的没有教她们那酿酒的法子,多琢磨琢磨,也和洺流子酒差不多的。
看他死活不再多说了,窦翠玲不让问了,她已经想到为啥不甜了,“娘别拉着大哥追问了,他们肯定警告了大哥不许教咱,也不许告诉咱今儿个四娘还恨恨的说让咱家的酒一斤也卖不出去。这样追问大哥,也让大哥为难咱们自己再想办法吧”
刁氏当然不同意,没问出来这咋行难道眼睁睁看着那么多酒都酿坏了,她们两家都赔尽老本儿,啥也不落,还欠一屁股债
窦占奎骂着窦传家忘恩负义,见死不救,“你个没有良心的畜生看我们赔尽老本儿你得意是吧看我们两家都逼上绝路,你当儿子,当大哥的,见死不救你还是不是人”
刁顺也想知道咋酿的跟着酿酒,也帮着说话,“传家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哪有跟爹娘之气仇恨的啊哪有见爹娘有难,不闻不问的啊再说又没让你干啥,不过提点两句”
窦翠玲忙给刁氏使眼色,她已经知道咋回事儿了,“哎呀爹别说了看大哥为难的那边人不让,你们再逼大哥,不是为难大哥好了好了这事就算了让大哥回去吧等会晚了,大哥回去还不知道咋说呢”推着窦传家赶紧走。
“哎哎我还有事儿”朱氏可还没跟窦传家说上话儿,她今儿个住着没走,就是等着窦传家过来,跟他说两家定亲的事儿呢
“有啥话改明儿再说大哥来着不容易,别让我大哥为难了”窦翠玲一脸满是为窦传家着想的样子,拉着窦传家赶紧出门,又跟他赔礼,说赵天赐打小郎不对,回头一定再多教训赵天赐一遍,还劝他放宽心,好好跟梁氏过日子,“嫂子也是想着自家人过好,才那样的。她刚生了小儿子,你多让着点她。至于四娘,她也就心疼弟弟,对我们也有怨恨,回去你也别说她,还是小娃儿呢”
窦传家点着头,出了门,“那我先走了。”
等送走了他,窦翠玲扭头就被刁顺骂了,说她光顾自己,不顾他这个当舅的,“啥话都还没说上呢啊你就把人送走了看这样子,跟你们有深仇大恨一样连我这当舅的也不管用了一句话都没问上呢那酿酒的你说说”毕竟是亲外甥女,他的意思也不是非得骂她,而是想知道那果子酒咋酿的。他们那靠着山里,可长了不少果子树。
窦翠玲哪还不知道这个舅,他就是怨她娘当年出嫁戴了家传的一对镯子,也不是啥贵重的,又抱养了大郎,就处处想占便宜,坐她们头上。
刁氏脸色有些不好,“要是酿好了还能不教你你别在这嚷嚷我家的酒都酿坏了,你别给我搁这难受”
看她火,刁顺撇了下嘴,气焰就下来了,“那也是翠玲把传家送走的现在还问个啥再去把人叫回来吧”说刁承富。
“都知道啥事儿了,再叫肯定不来算了我们刚得罪了他家,还有梁家盯着,天赐这混小子也不省事。我们自己再想办法再去找找买家便宜也得卖,总不能全亏,总得把本钱挣个七七八八回来。”窦翠玲说着叹气。
刁氏擦擦眼泪,“那你们吃饭吧我去看舀米汤去”
窦翠玲也跟着她进了厨屋,悄声告诉她,她们的酒要加糖,得酿成甜的,才是对的。
朱氏眼神闪了下,也跟上来。
刁氏看看她,没有吭声。知道了加糖,那就好办了。
“大姑你们一下酿了两千多斤酒,这酿坏了可咋办啊”朱氏关心道。
“还能咋办,便宜卖掉。总不能全亏了家里可是一点钱都没有了,过了年春试,大郎还要赶考呢”刁氏转移话题。
说到大郎赶考,朱氏抿了下嘴,跟刁氏和窦翠玲又说结亲的事,“现在先把亲事定下,也免得说亲的多,他们挑起来,被别人抢了先”
窦翠玲觉得不好,“他们家不可能答应让三郎娶刁家的闺女表嫂还是别想这事儿了”他们光龙须面都赚了几百两银子,那酿的果子酒肯定赚更多一年就赚上千两银子,要不了三年,就能买好几百亩地,那就是员外了。刁氏还想把闺女嫁给他们家,就算没仇怨,也不可能想美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