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屿泽抬眸扫了南陵王妃身边的女人一眼,脸上笑容浅浅,眼底却平静无波,“还成。”
闻声,南陵王妃唇角笑意更深,“那便是可以了。”
说罢,她刚要趁热打铁,余清婉抢先一步开口,“王妃,清婉舞技不佳,过些时日还要进宫为太后祝寿,实在怕丢人。不知能不能请听荷姑娘去我那里小住几日,好为我指点指点?”
南陵王妃被她诚挚的话语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扫了一眼听荷,见她也面露僵色,只好自己说道:“如果本妃没记错的话,清婉应是与洛夫人同住一处吧。”
“是一套院子,但隔开了。”
南陵王妃沉眸静想半晌,欣然应允,“清婉既想学舞,就把人带回去吧。”
紧接着,她又扭头对身边人交代:“切莫惹余小姐生厌。”
听荷娇羞地垂下头,“听荷定不忘王妃教诲。”
沈思琼捏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
这不就是引狼入室?
她暗暗抬眸瞄了那听荷一眼,见她眉眼间有几分神似洛雁,同生一双狭长凤眸,妖艳至极。
万一两人是一路货色,或是这人更甚洛雁一筹,后宅岂不乱套了。
霎时,她心间一堵,暗下决心。
她能容忍百花独秀,但她绝不允许同种类的花独秀枝头。
洛雁坐于最后,并不知上头发生了什么。
她实在闷得慌,也不想与人搭话,中途便离席,打算去人少的地方走一走。
趁着无人在意时,洛雁溜进刚路过的竹园,本打算跟石榴偷分从宴席上拿的糕点,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哭声。
一阵一阵的,像极了小孩。
石榴抓紧了她的手腕,“姨娘,我们不会见鬼了吧?”
洛雁安抚她,“大白天的,怎会有鬼,定是人。”
说罢,她大着胆子朝前走去,结果却见一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蹲在地上哭,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还有泥巴印。
恍惚间,她仿佛见到了从前的自己。
她轻轻蹲下身,跟小姑娘平视,“你为什么躲在这里哭?”
小姑娘也注意到了她,泪眼婆娑地盯着她看,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因为蒲哥儿弄脏了我的裙子,这是我娘给我做的新裙子。”
蒲哥儿?
洛雁总觉得这个名字十分耳熟,刚才好像听人提起过。
好像是胡县令那妾室梅氏之子。
“他为什么要弄脏你的裙子?”
小姑娘咬了咬白齿,“因为我跟他说,我娘只能有我一个孩子。”
洛雁有些不大明白。
小姑娘跟蒲哥儿是什么关系?
见她露出窘惑的眼神,小姑娘眨了眨眼,又说道:“蒲哥儿是我弟弟,但他是姨娘生的,我是我娘生的,他想认我娘当娘,我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