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燃没怎么在意,依旧在尽心尽力的演着戏。
她倔强的将脸上的泪水抹掉,错开目光不去看禅夏。
“呵。”禅夏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的说道:“谢尘缘和仇子卿私自在朱雀殿斗法,破坏甚多,甚至对尊上出言不逊,是以执法弟子才将人带入到暗狱。”
她的目光冷冷的划过受伤颇重的谢尘缘,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对上了一瞬,便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眼神。
“至于他身上的伤口,来时便是如此,不存在什么滥用私刑的事情。他对尊上不敬,穿刺琵琶骨已经是宽恕的了。”
禅夏眸色深沉,意有所指的说道。
陶燃闻言把唇瓣抿得更紧了,脊背似乎都因为惭愧而弯了下来。
禅夏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出口的语气已经带上了高高在上的责怪:“尊上仁慈,向来不会插手这些污秽之事,如今为少尊破了戒,最后倒是落了这般结果。”
“这里不是散漫简陋的欢喜宗,您的那些神通,还是收收吧。”
这话像是一个当家作主的女主人所说,里里外外似乎都在暗示陶燃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呵。
陶燃眸子彻底冷了下来,她抬首看向禅夏,笑意有些冷:“你算个什么东西。”
“对我说教,你配吗?不过一个区区管事的而已,论起尊卑来,我没叫你跪着就已经是仁慈了。”
禅夏怒极,却又的确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话。
陶燃看得嗤笑:“给你三分薄面还真以为可以蹬鼻子上脸了,我们师徒之间的事情,你一个下人在这里指指点点什么。”
她敛了那份外露的软弱,眉目之上溢上了些愠怒,张扬又轻狂。
禅夏死死的咬着牙,那双丹凤眼里面全都是灼灼怒火和掩饰不住的杀意。
叠放在腹部的双手感受到内府的灼热之后,她一点点的冷静下来。
快了,她嚣张不了多久的……
尊上……一定会是她的!
周围的众人被那份气势震住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却又恼怒不已,纷纷想要出口指责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但是被陶燃轻飘飘的瞥了一眼之后又下意识的噤了声。
那双星眸淡漠而清冷,像是最为安静幽深的深渊,其间搅弄着的血气死寂而诡异。
“愣着做什么?”陶燃收敛了所有的表情,幽幽出声。
禅夏身后的那些人纷纷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按着她的话行动。
谢尘缘目光从始至终一直落在陶燃身上,此时被人扶起来之后他忽然伸手拽住了陶燃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