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人定胜天,勤能补拙,都是不会错的道理,可我什么时候说过,只让你一个人努力拼死了?”
孟云娴的眸子慢慢的睁大。
面前的哥哥走到了她的身后,握着她的手和她一起捏住鼓槌,耳边是他温热的呼吸和低沉的耳语:“你方才舞得有些不对,京鼓舞,应该这样舞。”
孟云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着重新舞起来的。
明明是刚劲有力的京鼓舞,却因为多了一个人放慢动作带她感受,每一个动作都被拉长放慢。
周恪哥哥身上的香味萦绕在鼻尖,他的呼吸与律动,每一个动作都在她身上演示。
那让她觉得躁耳的鼓声,在这一刻仿佛和她的心跳声一点点的重叠了。
……
一曲舞罢,因为周明隽的亲身教学,使得曲子的用时拉长。
饶是放满了动作,孟云娴竟然还是舞出了一身的大汗。
中场休息时,她与周明隽并肩坐在榻上,后知后觉的惊奇起来:“你、你竟然连女子的舞都会跳!?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练舞到最绝望的时候,她曾经嘲笑过自己——看吧,这一次就算是周恪哥哥都救不了你了。
直到今日,周恪哥哥用实际行动给了她的愚昧无知一个响亮的耳光。
周明隽看着她吃惊的表情,心中升起的无限满足让他展出一个会心的笑来:“笑话,我有什么不会的。”
集训撒糖
孟云娴根本还没有功夫沉浸在对周恪哥哥无所不能的震惊中,就已经重新被拖入了练舞的炼狱。
如果说在府里的指导是被上足了发条的争分夺秒,那么在这里,一切都被拉长放慢。
周明隽拿走了她的棒槌,让她空手模拟来舞一次,“暂时别管什么鼓槌和节奏还有力度,只想着这支舞是怎么跳的,再跳一遍给我看。”
孟云娴没说什么,依照他的意思跳了一遍。其实她一开始也是这么练的,但是棒槌一上手,她才明白什么叫“绝知此事要躬行”,模拟想象一百遍,都不如真正上手来的实在,所以后来她一直都是真刀真枪的练习,状况很惨。
一曲舞罢,孟云娴满心忐忑的看着周明隽,不知道周哥哥会怎么点评自己。
她今日穿了诃子裹胸的齐腰长裙,外面套一件厚厚的棉袍,屋子里面本来就热,一支舞跳下来背后都在发汗。
周明隽看着她半晌,忽然道:“把衣服脱了。”
孟云娴差点没站稳。
“什、什么啊?”她觉得背后的汗水好像瞬间失去了理智,从秀气的渗出变成疯狂的流淌。
周明隽又重复了一遍:“衣服,脱了。”
这一次她听清楚了,双手抱住自己:“你、你……”还没“你”出个说法来,周明隽已经捧出一件一套新衣裳。
是京鼓舞的舞裙。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她咋舌惊叹,脑子里甚至冒出来一个可怕的想法:他不过也穿成这样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