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尷尬了幾秒,宋以知才看著鏡頭溫柔地笑笑,問:「你們真的在一起了?我之前在別人那兒聽說,還以為都是謠傳,畢竟顧嶼哥哥當年最不喜歡的就是學長……唔,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顧嶼好像有一絲著急,沈燼也瞬間警覺:媽的,還想掩飾?你到底當著朋友的面都說我什麼壞話了,十天不洗澡還是掃碼不付錢?怕被我知道?
不能忍。
所以沈燼沒給顧嶼辯駁的機會,馬上回答宋以知:「當年不喜歡,不代表現在審美好了不能喜歡。」
為了氣顧嶼,他說:「這傢伙一進大學就喝醉了哭著說想了我整整一年,就差在我宿舍樓下下跪,所以我沒辦法,只好答應了。」
他模仿了一下宋以知的語氣:「啊……我是不是說錯話了?他昨晚才抱著我罰了我一夜,要我在外人面前給他一點面子。」
顧嶼呼吸一緊,立刻低頭捏他下巴想阻止他胡說八道,他卻掙扎著不依不饒:「以知,下次他求婚的時候我邀請你來現場看他給我下跪磕頭怎麼樣?」
越說越入戲,顧嶼又沒法反駁,氣得直撓沈燼的腰以示懲罰,但那一刻他沒想過,沈燼的怕癢其實遠遠出了他的想像。
對方和他硬剛了沒幾秒就低叫著喘笑連連,甚至慌亂得支吾起來,趴在他懷裡扭動求饒:「不……不要,肚子好難受……」
顧嶼一下回過神,幾乎分不清沈燼到底是在演戲還是認真的。
他滿臉發燙,猛然意識到自己正摁著沈燼腹部、甚至壞心眼地想偷偷用力,所以他當即羞恥至極,趕緊攥回了發抖的手心。
某個瞬間,他好像不記得身前還連通著視頻通話,只記得腹肌放鬆狀態下,沈燼的肚子是溫熱且柔軟的。
雖然同為男性,但omega的構造到底和a1pha不同,為了保護內里脆弱的生殖腔,這份柔軟與生俱來,恐怕沒有a1pha碰了以後會不喜歡。
顧嶼曾以為自己不會屈從於a1pha的本能,但眼下陣陣狂跳的心臟卻在告訴他,他不僅會屈從,而且會萬般享受,就像享受此刻沈燼的柔軟和掙扎無力。
宋以知目睹這一幕,保持微笑的嘴角終究動了動:「你們感情還真好……嫂子看上去好像比以前嬌弱軟萌了很多。我就不行了,昨天才搬了四五個箱子,都不好意思麻煩別人幫忙。」
沈燼斷斷續續聽著,還有點緩不過勁。
畫面里,他的臉頰因為顧嶼剛才的逗弄而紅得發粉,一雙漂亮得輕佻的杏眼難得示弱,充血紅潤的嘴唇也有點可憐。
他想,這下徹底完蛋,給顧嶼這傢伙動手動腳,反倒被他發現自己的弱點能有多致命,可謂得不償失。
他甚至只能靠在顧嶼胸膛,難受地低喘著說不出話,唯一的收穫恐怕就是對這個宋以知的改觀:宋以知剛才說……誰嬌弱軟萌?我嗎?
……我艹。他忍不住想:這tm怎麼著也能算半個知己了吧?以後就這麼形容我,挺好。
這樣一看,宋以知溫柔、可愛、善解人意,當年掐人也算為了愛情奮不顧身,多少是顧嶼不識抬舉了。
燈光把床邊的景象糅雜得很亂,顧嶼不肯承認自己的享受,俯身撐著一絲強硬問懷裡的沈燼:「……隔著衣服碰一下腰就這樣了?」
他的胸口發著燙飛快起伏,語氣倒理直氣壯。
沈燼一聽,偏偏不起來繼續軟在他懷裡,接下來就是裝的了:「再……晚就不讓你拿出去。」
「……」顧嶼功虧一簣,耳根迅泛起不堪刺激的紅。
他馬上舉起沈燼將他挪了挪,好歹讓他坐到自己膝蓋邊,別離得太近。
「?」沈燼剛疑惑就反應過來,微微泛著水的眸子不由一顫:媽的,這張嘴遲早不能留。
他趕緊輕咳一聲調整手機屏幕角度,轉頭向宋以知問到重點:「對了以知,你是不是約顧嶼中秋出去玩?」
為了勸退這朵可憐的桃花,他勉強把語氣裝得不悅,好顯露心底的質問意味。
他想,宋以知看了面前這一幕,又聽了他的質疑,應該會放棄約別人男朋友了,然而對方的意思卻和他想像中不同:「是啊,我把顧嶼哥哥當親哥哥才叫他的——中秋節團圓嘛,小時候我父母經常出差扔下我,我就會去找顧嶼哥哥分月餅,可是他老把五仁的給我弄哭我,比剛才對你還壞。」
接著他問:「我聽說開的融創樂園挺好玩的,嫂子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我出門票。」
等等,這……這是什麼懂事聽話小可憐?
沈燼感覺自己聽懂了:原來我誤會了這麼多年,他只是把顧嶼當親生哥哥?
他懵逼起來,一下正牌男友的氣勢全無。
他扭頭想質疑顧嶼,可這傢伙居然擰了擰眉頭,對宋以知不留情面:「給你五仁月餅的是老陶,你記錯了,我從來沒給過你任何東西。」
「剛才很抱歉,你打語音的時候我沒聽清又有急事才嗯了一聲,中秋我們就不去了,我還要帶他約會。微信好友我待會刪了,以後你也沒必要再來找我,因為隨便什麼日子,我都只想——只想和我老、老、老po……沈燼哥哥過。」
什麼老婆寶貝哥哥都能叫出口,果然是死鴨子嘴硬。
顧嶼半天沒把「老婆」這個詞憋出來,氣得手指都用力蜷縮,沈燼發出不出所料的笑聲,對這句「哥哥」還算滿意:「怎麼,這麼喜歡哥哥?」